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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盤山路附贈莊園。
是她媽送她的高中畢業禮物,就因為聽單語暢說了句她愛在這兒玩跑車,隔天合同就擺卿薔面前了。
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姜辛北。
她起名也極具各人特色,卿薔出生那會兒,老爺子讓卿父和姜辛北各起一個名字,她抓周抓到哪個用哪個,她爸媽一合計,一個起卿薔,一個起姜刺玫,雖然是同種植物,但後者就顯得凶了點兒。
卿薔正琢磨著,聽見單語暢長嘆了口氣,語氣還有點兒幽怨:「我對這地兒有陰影,三年前,咱第一次來這兒,就在這個客廳,談天論地一晚上,打早起來,你沒影了。一年後回來,您撞了輛ina vulcano,好在是還會跳車人沒傷著,要不姜姨能把我皮剝了。」
她這作態來一回搞一回,卿薔不說清楚她就不打算放過似的,幾人都見怪不怪了。
卿薔抬指摁了兩下太陽穴,整個人窩進沙發側眸看她,半是認真道:「早說過了,這事兒你晚點兒知道挺好的,實在過意不去,就當我叛逆期玩兒去了。」
說完,卿薔眼尾一挑,實在是怕了單語暢的念叨,給了對面的雲落和季姝個眼色。
季姝成功接收,溫溫婉婉含笑開口:「卿卿幹什麼都有分寸,而且她那意思,不就是遲早都說嗎?」
卿薔頷首,表示贊同。
雲落慢悠悠地打了個茬:「今天還提這事兒?想想明天吧,那搞不好就是場硬仗。」
「也是」
聽著身邊話題被轉移,卿薔心安理得地旁聽,仿佛跟她這個主角沒關係。
山頂地勢好,落地窗能飽覽整個青藤山景,卿薔盯著天際出神,隱約又看見轉瞬即逝的薔薇,耳畔隨之浮出灼燒的燙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幾人點頭,思緒卻停在了半山腰。
江今赴比起三年前,光是聽個聲音,都能聽出來天差地別。
一開始是什麼樣呢?卿薔記得無比清楚。
當年高考結束,她給單語暢發了個簡訊,就四個字,有事走了,然後換了手機卡,頂著姜刺玫的名字去北城,拉著江今赴來了場徹頭徹尾的廝混——
陷在風月里,醒在蟬鳴熄滅時。
那會兒的江今赴,端的是清雋又浮白載筆的君子樣兒,整個人淡冷、拒人於外。
卿薔與他相反,單語暢所說的心比天高,是她在年少時最好的形容詞,如果說當時的江今赴是副工筆墨畫,那她就是艷色交織的水彩油畫。
其實她本意是想著松松江家的土,插個槓桿進去等覆天的機會,見江今赴不過是順帶的。
但只消一眼,就讓她改主意了。
耳膜叫振聾發聵的音樂震得晃蕩,氧氣摻雜斑駁妖嬈的氣味,光影是被籠在霧後的頹奢,只有江今赴,被簇擁著置身事外、無情無欲。
他乾淨又突兀地刺在卿薔眼裡。
卿薔一瞬間只剩下一個想法,就是把他拽下來。
一個陰暗、卻讓她無比快意的想法。
等那群公子哥散開了點兒,卿薔藉機摸了過去,她行事不顧後果,要達到的目的絕對達到,所以也沒給自己準備退路,就那麼撲火似的,闖了過去,雪腕一轉,纖指搭上了江今赴後頸靠下的紅痣,身子又斜在他側邊。
「好巧啊,二哥」卿薔眸微垂,另只手伸出在自己鎖骨間的紅痣上點了點,笑意媚慢,「硃砂浸了一線,真有緣。」
著實巧,她也是離得近了才發現這少爺跟她反著生了點紅,要是挨上,像極了兩人一起讓根透明的細絲穿透了,徒留下血痕昭示。
孽緣。
卿薔在心底嗤了聲,抬眼看向不應聲的江今赴,見慣了好皮囊的大小姐,難得晃了片刻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