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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赴放下茶杯,拿起一旁擺放的刺繡帕漫不經心擦拭著手,隨意扔了後站起身,擋住鑽石吊燈亂飛的光線,朝任鄒行瞥了眼。
他肩寬腿長,在閒散的狀態下都能看出勁瘦線條,帶來的氣息是遊刃有餘的壓制,淡色薄唇輕啟,似是謂嘆:「我說不過你。」
卿薔以為他要走,正想著說句什麼再落井下個石,眸光盈盈一抬,卻是被陰影猛地覆蓋。
「——!」
瘋了。
江今赴一步跨到她身前,還帶有玉石涼意的手掐上她,拇指指腹用力摁在她頸窩的紅痣,帶有力道讓她仰頭,他卻垂下頭,碎發挨上她眼睫,她被迫微睜著眼,倒有幾分朦朧的霧感。
「玫玫,有勁了嗎?」
作者有話說:
三年前的釣系刺玫(開魅惑):硃砂浸了一線,真有緣。
三年後的高傲薔薇(開嘲諷):晦氣。
第4章 插pter 4 「那就祝你,對我,永遠求之不得。」
單語暢跟雲落被北區幾個衙內擋住視線,什麼也沒看見,任鄒行笑面虎,跟雲落線上早有往來,問題人還是北城有名號的公子哥,笑著上來搭話,沒人能下他的面兒。
任鄒行坐在背對卿薔的沙發上,吊兒郎當插科打諢,雲落也是個人精,沒放過這次機會,喝了口茶,旁敲側擊著創極晚上的動作,單語暢本來還心不在焉,一聽這個,也把心思收回來了。
畢竟上京這盤死棋,從江今赴回來那刻起便開始洗牌了,多聽無錯。
他們那兒的氣氛能稱為虛與委蛇的松垮,但別處就不是了。
明明都是些玩得開的紈絝們,卻在場名不副實的宴會上心不在焉,想偷著瞟眼硝煙的起點,還都怕被其中一位撞個正著,沒那個膽兒。
個個的都挺憋屈,誰也想不到卿薔覺得自己這會兒還沒他們暢快呢。
她看著撂下句話就退回去的江今赴,一瞬的心驚被怒極反笑帶過。
老生常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今赴當年那君子不立危牆的秉性都被愚公移山送給精衛填海了吧。
「二哥對於當小人倒是得心應手。」卿薔抿著紅唇,喉嚨滾出幾個字,對上他漆黑的眼睛。
江今赴輕哂了聲不予回答,方才脖頸處暴起的青筋又蟄伏回去,他身形微躬,雙手交叉擱在疊起的膝上,一點兒輕佻都看不出來了。
卿薔煩他這副寡淡樣兒,以前是,現在也是。她端起桌上的酒杯搖了搖,媚絲亂挑,彎眉想他那句話,片刻,淡笑出口:「這麼恨我啊。」
聲色犬馬消失殆盡,玫瑰酒像翻湧的深海,用濃烈把人淹了個盡。
卿薔撞進江今赴眼底弄潮,往他心上捅刀子的本事一如當年。
北城十二月冷得刺骨,恰好烘託了卿薔跟江今赴的最後一面,是直截了當的碾碎、與分崩離析。
那年雪下得也怪,仿佛都攢到一天,毫不留情鋪滿了北城。
卿薔是沒計劃的,她跟江今赴一樣沒準備,但她是操盤手,她想退場就退場。
第一片雪花飄到她眸里時,她突然就覺得,結束吧。
江今赴主宅在堃區一處四合院,卿薔常跟他回那兒,不過那幾天她動作有點大,興得風做得浪掀到了江今赴大哥頭上,差點兒讓江家崴了腳,江今赴黑眸夾著無奈看了她一陣兒,駁了老爺子讓他回老宅的令,帶著卿薔掉頭去了二環天塹別墅。
那地兒是真適合避世,庭院清一色的綠植,隱於山崖底泉處,坐哪兒都能看見岩石,可惜全上京就那麼一棟。
卿薔安分了兩天,也忘了具體因為什麼,好像就是她看見雪下意識抬起頭看江今赴那刻。
十八歲的江今赴清寂淡漠,卿薔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