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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赴望不透霧裡的答案。
若真要一生死敵糾纏,非要於脈搏加快跳動時的滿腔愛意扎刀子。
江今赴捫心自問,卻是不願意的。
那還要多求什麼?
可求,就可得嗎。
所以在又一年處暑,他的願望單薄許多——
願得卿卿。
沒想到孔明燈還未臨天宮,他就如願了。
從發現卿薔在附近,到得知她突遭海嘯的消息,再到收到她求救,左右不過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能讓他放的燈成為滿島天光,也能讓滔天煩躁湧出胸膛,還能讓她那眉眼盈盈,成為他首次無力的源泉。
卿薔很強大。
但不妨礙他去怕、去擔心、去捨不得。
江今赴在廳內喝酒時,喉結幾次滾動,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他在拍賣會對卿薔所說的那句「你該知道怕的」,是在怕她出事。
怕她輕而易舉地喝了藥,想擺他一道,再反被得逞。
再轉念一想他在國外說過的那些狠話,多少有點兒可笑。
他哪裡會生她的氣。
江今赴自嘲不已。
晚上出門接電話不過是個託辭,他仰頭望了很長時間飛高飛遠的孔明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虔誠,雙手合十,雙眸低垂。
秋雨撞晚風,流雲訴情愁。
暮色塗抹他的懇切面孔,髮絲都被吹得凌亂,緘默燈火擁著繁星注視他,他眸底的信仰汪洋被遮住,卻當之無愧坐標系裡的最神秘。
可他的願望那麼世俗。
他沒什麼要的了。
江今赴與風合聲。
唯願——
卿卿常安。
可惜沒人窺見,當時天邊烏雲破開一瞬,浮雲讓赤忱衝散。
是什麼通明?
是愛意通明。
「不如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能說的?」卿薔見他不答,主動接納讓他變了神色,身子纏上去,「例如你在國外都幹了些什麼?」
「」江今赴無言撩唇,扶她腰,唇開泛起一陣漣漪,「有時醉里喚卿卿,卻被旁人笑問。」
辛棄疾的詩太貼合實際,卿薔嬌魂痩影,算是無形點了兩人目前的狀況。
對時間的感知力是最先模糊的,他們困於黑暗,在不見天日中貪歡享樂,不覺晝夜已經更替,門外響起敲門聲時,卿薔戛然止住淺吟。
單語暢在細簌聲響里揚聲格外清晰:「卿卿!任鄒行說山頂也能看日出,去嗎?」
卿薔眼裡的淚在側臉劃下一道又一道,咬上江今赴的手不肯言語。
門外單語暢敲了兩下門,聽著還嘟囔了句:「任鄒行說在這屋啊。」
不知哪裡戳中江今赴的點,他伏在她身上笑,帶著他們一起發抖,卿薔本就緊張,被他這麼一燙,更受不住。
「嘶」一聲,江今赴薄唇印在她頸間。
他探出手摸到手機,卿薔眼前朦朦朧朧看不清他打了幾個字,只聽見門外腳步聲匆忙一陣,隨之任鄒行的聲音響起:「我記錯了我記錯了!好像不在這屋。」
單語暢狐疑:「那卿卿在哪屋?」
「哎呀,」任鄒行打馬虎眼,「你發一消息問問,這屋是主臥。」
言下之意,是江今赴的屋。
單語暢瞬間消聲,杵著任鄒行:「你怎麼不早說。」
屋外又逐漸回歸安靜,江今赴埋在卿薔耳側,輕咬她瑩潤耳垂,電流仿佛水聲滋滋作響,他要更讓人產生醺意:「卿卿,放鬆點。」
她也想放鬆。
但下一刻她手機就響起鈴聲。
帶的她似要絞到要了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