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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單語暢愣住的臉,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準的了。
「還未定局,」卿薔對上關竅,半斂眸,倆指叩著手中玉牌,在他手背上碰了兩下,口吻含著淡淡的威脅,「任少未免衝動了些。」
任鄒行沒這麼氣過,在門外看見那輛眼熟的賽車,火急火燎就衝進來了,但這陣兒對上卿薔比玉涼的雙眸,就跟被冷水澆了似的。
他鬆了手,單語暢立刻退到卿薔身後。
任鄒行咬咬牙,扯了扯嘴角掛上勉強的微笑:「卿姐,撞車後的蝴蝶效應您也知道點兒,偏偏沒逮住人,監控也沒排查出來,就我一被撞的看見了,所以那車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認出來。」
卿薔眼睫長,往下一撩,看不出她什麼心思,一瞬,她像想到了什麼,轉眸看向一派作壁上觀寡淡作態的男人。
江今赴渾身挾著倦意,唇薄涼勾著,見她看來,沒出聲,做了個口型,喉結滾動出四個字:「巧啊,玫玫。」
「」
卿薔將菩提串盤上手腕,滿皮的羅漢牌墜到她手心,她膚白,細指轉來轉去的時候很養眼,就是瞧著心情一般,珠串碰撞聲響了會兒。
江今赴走到她面前,沒低頭,他比她高,有點兒居高臨下的惡意:「卿小姐。」
他很少拿這種客氣的口吻稱呼人。三年前他懶得說話,三年後也沒誰配得上讓他虛與委蛇,卿薔是獨一份,不過也沒什麼,在他這兒,她的獨一份太多了。她以為就她了解他,他不了解她似的,其實怎麼惹她不開心,江今赴能拿捏的太多了。
「這事兒,是不是得給個說法?」他不急不緩地詢問,她不看他也無所謂,江今赴就在她面前站著,卿薔從頭到腳被裹在他的黑影里。
片刻,卿薔轉身,往房裡走,視線始終沒落在他身上。
天暗了,茶樓老闆忙不迭地招呼侍者上新茶,一個勁兒賠笑著念叨「貴人出門招風雨貴人出門招風雨」,聽佛閣還是死寂,他掛著頭冷汗,也沒敢隨意給倒茶,收拾好後就關上門退出去了。
今夜月牙尖,還攏著烏雲。門外評戲聲又響起來了,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湖泊上亮起了一圈光,像銀河載著眾人。
單語暢又愁,又打臉,她下午剛想著卿薔情緒不外露,這會兒人就在她身邊,臉上常有的算計意味也沒了,就剩下冷淡。
江今赴松松垮垮背靠軟枕,單腿曲起,另只腿是盤著的,黑沉沉的眼睛凝著壞勁兒,看了卿薔會兒,轉頭:「你先說。」
任鄒行得了令,一股勁兒訴開苦,大意就是說撞那車還是江今赴借他的,況且要是就撞了一輛也不說了,問題就在於單語暢那下來得狠,他跳車在地上滾了幾圈兒,剛站起來就眼睜睜看著ncept s飛了個遠,把他還沒往車庫轉移的一排車全撞了,從重到輕的損傷。
卿薔眉心猛跳了兩下。
任鄒行還沒完,聽那意思是想把瀋河的事兒算上,還沒起頭,江今赴斜了他一眼,他消聲了。
單語暢挺心虛,垂著腦袋不說話,生自己氣。
事兒確實是她乾的,她是賽車手,但路痴,那段時間跑靠北八的盤山道,下山準備回家沒想到開反了,當時正撥弄導航,有點兒暈,但她記得路上沒有人家,就敞開了踩油門。
她也不是肇事逃逸,任鄒行跳太快了,她以為車上沒人,就想著先回去查查這是哪家,在登門道歉,但第二天一醒,再一查,發現那條路上就是沒人,她哪能想到自己開反了,還以為撞鬼了呢。
聽完她的辯解,任鄒行沒忍住冷笑了兩聲:「呵呵。」
單語暢垂死掙扎:「你怎麼認出來的啊?」
「紅黃綠花的賽車,」任鄒行沒好氣道,「上京找不出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