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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薔驟然回神。
她挪開目光,邊等身上軟勁兒褪去,邊在腦中過著今日瘋狂。
山間安靜了好一陣兒,直到夕陽走到山背,山風漸漸遲緩,卿薔周遭溫度早已褪去,只有頸間陣痛提醒她發生過什麼。
她卻笑起來。
先是垂著眸,眉眼攬著所有餘下日光,眼尾挑起未散的煙霧,發梢搭在耳畔幾縷,撐著車前蓋的手愈發用力,似是樂不可支。
然後驀地抬頭,嘴角弧度很深,她舔了舔唇上血跡,歪了下臉,像妖冶山鬼:
「江今赴,你好像還愛著我啊。」
是句滿懷惡意的戲遣。
薄霧倒懸,樹欲靜而風不止。
她的挑釁石沉大海。
江今赴退到觀景台欄杆處,後靠上去,手肘搭在槓上,眸光幽深,像隨時叼住獵物喉嚨的野獸,但也許是興致起來了,做了幾分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當年那麼勾我,」他一笑,輕挑、浪蕩得很,「沒點兒後勁,對得起你嗎?」
像是在說,她要是不主動,他不會多看她一眼。
卿薔忽然很冷。
幾日過後,上京放晴。
卿薔對著落地鏡撕下脖頸上貼著的繃帶。
有顯效出眾的藥膏養著,被折騰過的地方已經重新變得純白。
卿薔瞥了眼,便不再看。
助理髮來消息,她漫不經意摸過手機:
「卿總,公告已擬定,雲總讓交給您過目。
《關於收購liliu鑽石礦項目的公告》」
她看完,雲落正巧來了電話:「公告看了嗎?」
卿薔:「看了,可以,不是讓你負責嗎?」
「卿總可能貴人多忘事,」雲落難得繃不住端莊公子樣兒,咬著牙,「你推我頭上多少事兒了?」
卿薔配合地笑了聲,調侃道:「那還不好嗎?功勞全在你頭上。」
雲落:「好在哪兒?創極突然撒開那塊兒地,人都以為我投敵答應做臥底換來的。」
「我也這麼以為,」卿薔隨意敷衍著,「還有事兒嗎?」
「」雲落無語了會兒,接著說,「有件事兒我代勞不了,童隴想見你,泛珠會客廳待三天了。」
童隴?卿薔挑了下眉。
這姑娘風雨無息幾年,最近倒是挺有存在感的。
晚宴上她雖然只瞥到童隴平靜地將手機遞給江今赴,但這就夠了,南城那麼多貴女,她算除她以外第一個近距離接觸江今赴的。
有勇,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謀略。
卿薔腦海里浮過些關於童家的議論。
山間無雲,久別的艷陽肆意炙烤青葉,她應了聲「給她我的聯繫方式」後,開了免提,聽雲落挑揀近期重要的事兒講。
她有一搭沒一搭應著,待喝完最後一口苦咖,似漫不經心問:「創極對於退出競爭是怎麼說的?」
雲落沒覺得哪兒不對勁:「沒消息。」
他頓住,又補充:「不過單語暢最近不是老跟任家那公子在一起嗎?我讓她探了探,她說江今赴告訴任鄒行的,是錢有他用。」
好一個有他用。
掛斷電話後,卿薔很快收到來自童隴的消息,她在家也待煩了,索性約到下午見面。
泛珠的會客廳有三種,一種是大眾接待,一種是單語暢他們來歇腳,剩下一種就是卿薔的。
通體黑白絨質,在不勝寒的高處,進屋便對準落地窗外萬里無雲的天,華貴卻不顯俗。
童隴在大眾廳等了三天,終於在第四天被請上來。
她安安靜靜坐下,垂著的眼瞼看不出情緒。
直到門再一次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