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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噫,寫完了才發現,看來還是得等到明天倆人才能再見面了捂臉
第10章
風葉辭樹,長林悲秋。
蔣山之上,高木林立,枝頭上黃綠紅三色葉片,生得絢爛又駁雜,倒是將寂寥的秋意沖淡了不少。
正值宴會時分,山麓處並沒什麼人。無憂腳步輕快,一路暢行無阻。等過了一處特意為重九宴布置的菊花叢,她仔細尋覓一番,還順手將枝頭開得最大最盛的那朵黃丨菊摘了去。
就這般走走停停,才剛上山不一會兒,她便在靠近昆明湖一側的山亭中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少年依舊是一身熟悉的白衣素服,將近兩年不見,他似乎長高了些,又似乎更精幹了些。
此刻他背對著山道,面朝向山前那一泓泛著粼粼波光的湖水。
裊裊秋風,不僅吹落了枝頭的枯葉,也將他頭上那道白色的苧麻髮帶吹起又吹落,更將他那道憑欄而立的背影,襯得格外寂寥冷落。
無憂對著他的背影望了片刻,隨即輕輕挪步入亭。
那少年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脊背微動,卻始終沒有回頭。
只聽身後忽地想起了一聲清脆的笑音,接著一個小女郎脆生生道,「我還道望夫石是立在武昌山北邊,沒想到在這蔣山之上、昆明湖畔,竟然也有一塊呀」
話語中帶了些揶揄調侃的興味,口吻中卻又透著一股久違的熟悉。
桓崇原是對著那湖水出神,不料竟被不識趣的女娘打擾。他略帶不耐地微微凝眉,乍一回身,卻對上了無憂一張喜滋滋的笑臉。
眼前的小女郎言笑晏晏,柳葉般的兩道煙眉濃淡相宜,兩頰雖然還帶著些嘟嘟的嬰兒肥,眉眼之間的俊俏風流卻是想掩也掩不住。
他愣了愣,而後不由驚道,「你!」
無憂見他似有所悟,遂眉眼彎彎,露出些調皮神色,「桓郎君,是我呀!我是『令宣』,咱們去歲在建初寺曾經見過的。」
原來那古靈精怪的曹家令宣,便是方才舌戰大勝的曹家女娘!
怪不得他方才聽那曹家女娘說話,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小童的聲音,本就雌雄莫辯,想來她那時為了假扮男孩,刻意壓低了聲線;她阿父便是瀟灑名士,她舉手投足間又故意學著士族男兒的模樣,竟也把他給糊弄過去。
無憂見他不言不語,一雙烏黑的眸子只是盯在自己的兩道眉毛上,模樣像是有些古怪。她忽地就想起了初遇時,自己信手畫上得那兩道拙劣粗眉。
一思及此,無憂的雙頰上頓時飛上了兩片淡淡的紅雲。她神色一轉,誠懇道,「桓郎君,恭喜你們打了個大勝仗!」
小女郎的語調輕快,「我聽說了。襄陽一戰,桓郎君做前鋒,竟然直接率部打到了襄陽城下。你們都是大晉的英雄,無憂佩服得很!」
那桓崇一愣之下,嘴角方才輕啟,卻又閉上,半晌後只淡淡道出了一句,「非我功勞,此役全賴陶公英明。」
無憂擺了擺手,道,「陶公運籌帷幄,自是大功臣。可郎君親赴戰場,殺敵報國,又何必自謙?!」
「還有,方才那場戲射我也看啦!」她想了想,又笑道,「郎君比得著實驚險又漂亮,不僅無憂看了驚嘆,連陛下也對郎君的騎術讚不絕口呢!」
說罷,她睜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望向桓崇,卻見他不屑似地將嘴角撇了撇。
等再度轉過頭去望向遠方,他這才冷聲開口,「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無憂難得不悅。
她甚至不悅到嘟起了嘴巴。
縱使天性再樂觀開朗,她也從沒見過這般大煞風景之人。
明明一張臉蛋生得俊秀,在這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