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页)
玲瓏所謂的簡單,就是帶著梁昭出去, 然後拎起他飛檐走壁——梁昭整個人都驚呆了, 長公主府固若金湯, 他本來還在謀算著用什麼方法能進去見駙馬一面,結果在玲瓏的帶領之下簡直如入無人之境,那些來來回回巡邏的侍衛們壓根兒就沒發現。
大長公主的駙馬,梁昭早就打探清楚了。世人皆知大長公主的駙馬有天人之姿, 滿腹琳琅曾受先帝誇獎,可惜身體不好, 多年來深居簡出, 甚少有人見過他。
那是當然了, 駙馬可不會在外人面前顧及什麼皇家的顏面,大長公主想拿他出風頭, 得到的只有他的鄙夷與厭惡,怎麼可能給她撐場面。他認命地留在公主府給她當駙馬, 那是建立在他妻兒安全的前提上, 否則他就是死也不受這等屈辱。
二十年了啊……他在這個地方, 待了足足二十餘年, 他都老了。
也不知哥兒跟姐兒長得如何了, 姐兒可嫁人了?哥兒還好麼?還有他的妻子。他日日夜夜思念著他們, 卻又不能得到任何消息, 只每年大長公主會給他一樣妻兒的舊物,以此證明他們確實還安好。
深夜了,駙馬書房的燈還沒有熄。他睡眠不好,多年來容貌一如當年俊秀,只是眼角多了些皺紋,更顯俊朗出眾,大長公主如此痴纏迷戀於他,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駙馬放下筆,準備去歇了,結果一轉身卻看見兩個陌生人站在身前,他心中一驚,卻也並不害怕——他連死都不怕,還能怕什麼?真要是就這麼死了,倒也不失為一種福氣。
梁昭真沒想到能進來,他看到駙馬轉身,就說不出話了。
記憶中的父親已經是多年前,可自己卻不再是撒嬌耍賴的孩子,而是背負了血海深仇的人。
「你們……是誰?深更半夜擅闖公主府,很危險的。」駙馬輕聲說,「快些走,別叫人發現了。」
他越過這二人,毫不在意的將自己的脊背袒露在他們面前,也不在意這如果是想殺他的人,這個姿勢剛剛好。
梁昭的唇抖了抖,玲瓏踮起腳尖親了他的薄唇一下,「我出去看著,免得有人靠近,你們倆好好說說話,不要吵起來,心平氣和,知道嗎?」
等到玲瓏出去,梁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父親!」
駙馬正端起茶杯,聽到梁昭這一聲父親,他的茶杯噹啷一聲摔在了地上,因為鋪著地毯,所以茶杯完好,可裡頭的茶水卻灑了一地,迅速將地毯沁濕。駙馬聲音顫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世上他就兩個孩子,能叫他父親的只有……「你、你是誰?!」
「我是承簡,父親,我是承簡。」梁昭重重磕了兩個頭,雙手握成拳,眼淚流了下來。
承簡……承簡!
駙馬像是發了瘋一樣撲過來,跪倒在地去扶梁昭,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的端詳,淚水不停。「承簡我兒……你、你怎地長成這副模樣!你娘,你姐姐可好?這些年你們可好?有沒有被欺負?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你姐姐可許了人家?你娘,你娘她可還好?」
梁昭聽他啼血聲聲,哪裡還說得出半個字,他閉上眼,反手抓住父親的雙手,「我們都死了,父親,我們都死了!」
駙馬如遭雷擊,再說不出話來。
玲瓏坐在屋頂上眺望遠方,在心裡感慨公主府就是氣派,真是梁府沒法兒比的,以後她也想住進來,感覺又威風又舒服,還有很多人伺候。不過屋裡動靜是不是太大了,要不是她在這兒早被人發現了,那兩人抱頭痛哭就算了,能不能哭的小點聲,吵死了。
不過……看在他們那麼慘的份兒上,她就勉強包容一下。玲瓏百無聊賴的掀瓦片玩,這個大長公主對駙馬還真是一往情深,將先帝留給她的暗衛都派來看守——啊呸,保護駙馬,足以見她對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