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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美式撞球桌有一个空着。我左看右看了一会儿,见没人有上前打球的意思,便快步上去占了这个茅坑。
放下杯子,我掏出手机打给包厢里的一个同事、我们部门老大的助手Jack,平时跟我挺说得来。叫他出来一起打球,他却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说现在正在做法官、抽不出身。靠!听他那义正严词的口气还真以为这个“法官”多敬业呢,其实还不是为了靠那个他心仪已久的女孩子近一点。
我郁闷地挂了手机、塞进裤袋里,揉揉鼻子嘀咕道:“没人打我不会自己打么?”反正身边坐的一个都不认识,即便有人觉得我是在一个人自娱自乐或者球技臭我也不在乎,出了门之后谁还认得谁啊!
像模像样地把墙上的三根球杆全拿下来在桌面上滚了几圈,挑了一根最直、最光滑的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又把散了一桌子的球扔进球洞里,等它们排着队滚出来之后用三角框把它们理整齐。我一个人玩开了。
Summer越过面前的莺莺燕燕们朝我挥手打招呼,还作了个抱歉的表情。我朝他一笑,摆摆手、示意自己玩得挺好,他的脑袋这才重新归于脂粉堆里。可怜的孩子!
没多久,我就已全神贯注于面前那些滚来滚去、就是不肯乖乖听话跑位或者进洞的圆球上了。杯里的冰块已化了、酒却没怎么动过,身边的那些飘来飘去的好奇眼神也不再让我有一丝一毫发窘的感觉了。我执着地专注于三点一线的规则、力求出杆时右臂的手肘要保持稳定、不晃动,经过半个多小时地努力,终于把桌上的十五个球全都射进了洞里。
我直起身,朝着又向我看过来的Summer高高举起了酒杯,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大口。他在吧台后面笑个不停,散发出阳光一样的暖意。我挥手,叫他和我遥祝一个,他很默契地举了举他的杯子。看那颜色,我知道那是杯白开水,不过我并不在意。高兴就好,管他喝的是什么呢!
我再摆了一局,踌躇满志地俯身准备击打母球。
“嗯,功架不错!”一个凉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的角落里冒了出来。
我扭头,立刻迎上一双才从我翘到半天高的屁股上移开的目光。亮闪闪的,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恼火了,很不客气地上下左右扫了他一眼,忿忿回过头在心里嘀咕:妈的,坐轮椅的还这么色?给你多看两眼、馋死你!对自己的身材,我有信心!对那样一个明显带着残疾的男人,我放心、不怕自己恶狠狠的目光会惹来什么麻烦。
出杆、开球。这次开得不错,母球没有掉进洞里去。我暗自得意地偷笑。
“打半色那个黄的!”轮椅兄显然没被我凌厉的眼神吓退,反而转着轮椅从昏暗的光线中滑了出来、靠近了一点。
我偏不!既不打半色、也不打黄的!我打全色、大红的那个,就在底袋袋口,没道理不进!
球是进了,母球也跟着进了!
我郁闷!更郁闷的是有人在身边闷笑!
我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故意忽略他看了觉得挺顺眼、却又觉得很可惜的面孔、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踅摸着往哪儿下手。
“现在该打半色了吧?绿的那个。”某人在自说自话。
我听进了,也不打算逞强了。一来怕再出糗,二来也的确只有这个好打。
没进!因为紧张的缘故,出杆的时候我的手晃了、失了准头。
“这里要稳,”轮椅兄又靠近了一点,还伸出一只手轻轻托住我的右手手肘、另一只手捏着我的前臂前后摆动了两下道:“这样才能保持稳定。”
我翻了翻白眼,斜睨着他,“我知道!”
他挑着眉看我,又是那种促狭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知道!”我提高了音量,但两秒钟之后还是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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