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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初一愣了愣，沒聽明白。

&ldo;特別特別操蛋。&rdo;晏航說。

&ldo;跟，誰？&rdo;初一問。

&ldo;我爸。&rdo;晏航聲音很低。

初一往房間裡四處看了看，晏叔叔應該是沒在家。

聽晏航這話的意思，倆個人應該是……吵架了？

初一有些不能想像，晏叔叔和晏航是他見過的最默契也最像朋友的父子，他們居然會吵架？

&ldo;晏叔，叔呢？&rdo;初一問。

&ldo;不知道。&rdo;晏航說。

對話沒辦法再進行下去，初一隻得繼續坐在晏航旁邊沉默著。

晏航在想什麼，他猜不出來，只知道他的狀態非常糟糕。

送外賣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晏航跟沒聽見似的紋絲不動，初一拿過電話接了，然後小心地碰了碰晏航：&ldo;我去門口拿外賣。&rdo;

&ldo;嗯。&rdo;晏航應了一聲。

初一起身跑了出去，拿了外賣又迅速跑了回來。

&ldo;現在吃，嗎？&rdo;他把披薩放在晏航身邊。

&ldo;吃。&rdo;晏航說。

初一打開盒子，想給晏航拿一塊的時候又停下了，跑去洗了個手，然後再拿了一塊遞到晏航嘴邊：&ldo;來。&rdo;

&ldo;餵我啊？&rdo;晏航笑了笑。

&ldo;張嘴，&rdo;初一也笑了笑，&ldo;咬一，大口。&rdo;

晏航咬了一口：&ldo;你是不是上學要遲到了。&rdo;

&ldo;已經上，上了一節，課了。&rdo;初一說。

拿外賣之前他就已經看過時間，那會兒就已經遲到了。

&ldo;你曠課？&rdo;晏航問。

&ldo;嗯。&rdo;初一點了點頭。

這是他此生第一次曠課，晏航這個樣子，他根本不敢走，別說曠課了，退學他都不是太在乎。

晏航能說話，能笑，也能吃東西，而且沒少吃。

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麼事兒，但初一還是能感覺得出來，晏航非常不對勁。

吃完披薩之後他繼續原來的姿勢靠著牆，看著窗口出神。

初一把外賣盒子收拾了之後也坐回他身邊，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了。

整整一個下午，晏航都沒怎麼動過。

但是偶爾會跟他說兩句話。

一直到天有些擦黑了，晏航才動了動，慢慢地從坐著改成了蹲著：&ldo;我煙在床頭，幫我拿一下。&rdo;

&ldo;嗯。&rdo;初一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腿麻得厲害，這兩步走得跟半身不遂了似的，他不得不撐著牆停了一會兒才進了晏航房間。

晏航的床有點兒亂，枕頭毛巾被都扔成一團，還有好幾本書，看封面都是英文的，初一掃了一眼，連一個認識的單詞都沒找著。

拿了煙給晏航之後他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多了。

&ldo;你回去吧，在這兒一下午了，&rdo;晏航點了煙叼著，&ldo;謝謝。&rdo;

&ldo;謝，個屁。&rdo;初一說。

晏航笑了笑。

&ldo;你想吃什，什麼？&rdo;初一問，&ldo;外賣還，還是……&rdo;

&ldo;我做飯吧，&rdo;晏航說，&ldo;你是不是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