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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端上來，陳婉芳給兩位客人倒水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ldo;這是農莊裡的人自己炒的茶，&rdo;她結結巴巴的介紹說：&ldo;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味道還是不錯的。&rdo;

霍東暉端起杯子聞了聞茶香，說了句還不錯。

盛夏沒有碰那杯茶，他只是看著陳婉芳，語氣神情都顯得很平靜，&ldo;陳助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為什麼找你，你心裡也清楚。&rdo;

陳婉芳坐在他們對面，兩隻手緊張的扭在一起。

霍東暉覺得盛夏大概不會願意讓別人聽到有關他母親的消息，便起身走開兩步，順著涼亭外面的小路溜溜達達往前走。涼亭建在半山坡上，坡下一層一層的花田，有他叫得出名字的米蘭茉莉，也有一些他完全不認識的品種，開的十分漂亮。霍東暉走出一段回身去看，見盛夏側著頭，正看向自己的方向。陳婉芳坐在他的對面，似乎正在說什麼。

&ldo;這些我都不想聽，&rdo;盛夏打斷了陳婉芳的鋪墊。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原因，怕這個，怕那個，都是不得已。不得已就能無視別人的性命？

陳婉芳咬著嘴唇，&ldo;少爺想知道什麼？&rdo;

盛夏看著她，&ldo;盛河川為什麼會放你一條生路？&rdo;

陳婉芳臉色又是一白，片刻後略有些難堪的把臉扭向一邊，&ldo;兩年前，我生了一個兒子。我答應這輩子都不在孩子面前露面。他同意不再過問我的生活。&rdo;

這個&ldo;他&rdo;不用說，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ldo;我想知道我失蹤之後，我媽媽的情況。&rdo;

陳婉芳聽他問起這個，臉色倒是平靜了許多，&ldo;你出事的當天晚上，夫人就已經找到了你的車和霍家這條線索。那天所有的人都忙到半夜。轉天一早我去公司，被盛河川的人攔在了辦公室外面，後來，所有的助理和工作人員都被攆出來，不允許進入頂層辦公區……我只知道他跟夫人在辦公室里吵了起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說不好。&rdo;

盛夏神情木然，一雙眼睛冷的像冰。

陳婉芳沉默了一下，輕聲說：&ldo;當時很多人都守在樓梯間等消息，後來就有人說夫人從頂樓掉下去了……&rdo;

盛夏的心頭絞痛。

&ldo;當時的情況很亂，&rdo;陳婉芳結結巴巴的說：&ldo;盛河川的保鏢攔著，也不讓我們四處走動。再後來丁浩成露面，把所有的人重新做了安排。我被調進了盛河川的秘書組……&rdo;她說不下去了，這之後的事情估計盛夏也並不想知道。

盛夏緩過一口氣之後，心裡卻有些失望了。陳婉芳可以說什麼有用的情況都沒有說，或者說，什麼有用的情況她都不知道。至於跟盛河川攪合到一起去的事情，他沒興趣打聽。這樣的人可恨，但處在她那個位置，就算不想隨波逐流也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

&ldo;其他的助理都在哪裡？&rdo;盛夏不抱希望的問她。

陳婉芳如他所料的搖了搖頭，&ldo;再沒見過他們，我也不敢問。&rdo;

盛夏不死心的追問她，&ldo;我媽出事的時候，還有什麼人在現場？&rdo;

陳婉芳搖搖頭。

盛夏失望的起身。早在來之前他就該想到了，要是她真的掌握什麼情況，盛河川又怎麼會如此輕鬆就放過她。

&ldo;等等，&rdo;陳婉芳忽然想起一件事，語氣有些急切的說：&ldo;夫人過世一年多的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