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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洪水搶險,緊接著就發生了水泥藏屍案,不知不覺竟然奔波了兩天。
一場大雨退去,天上的月亮皎潔如玉,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宋舟忽而覺得眼睛酸澀,明明很是遙遠的月亮,竟然亮得有些晃眼。
他移開目光,看向桌上的死者資料,越發覺得腦袋昏沉,他的視野不斷模糊,再一次聽到了求救聲。
「誰能來救我?」
「是誰?」宋舟倦意上頭,意識模糊,隱約聽見桌上的座機響起,他掙扎著睜開眼,接起了電話,「餵?」
他話音剛落,剛想問對方有什麼事,就聽見話筒里一陣刺耳的噪音,頓時驅走了他大半的困意。
噪音戛然而止,只聽話筒里傳出略有些稚嫩的男聲:「喂,警察嗎,我是江心一中的學生,我叫江昔言,正在被人追殺。」
「啊?」宋舟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還沒等宋舟說完,對方急切地繼續說道:「警察叔叔,江心一中剛才發生了一起命案,有人被埋在了操場旁邊的草坪里。如果可以,請你們儘快過去看看。」
「等會。你叫江昔言?」宋舟嘆聲。
他早就說了,案件的信息不要這麼早和民眾同步,很可能會出現模仿犯,或者故意挑事兒的。
但奇怪的是,操場埋屍案和水泥藏屍案之間的關係,他從來沒有對外說過,之前也只是和林越順嘴提了一句,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宋舟想了想,試探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一中有命案?」
江昔言看著搖搖欲墜的門板,強忍著懼怕,「我親眼看到的。」
他不斷後退,縮在了牆角。
他知道,自己今天很可能逃不掉了。但如果可以,他希望在死之前,再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宋舟屏住呼吸,在通話里聽到了踹門聲,說話的人明顯氣息不對,越發覺得不對勁。
但他怎麼都不敢相信和自己說話的,是活著的江昔言。
「江昔言。」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每天放學都給誰補課了?」
江昔言惑然,但還是回答道:「楊釗。」
他撿起地上的木棍傍身,隨時準備最後一搏。
「是夢也好,現實也罷。江昔言,我希望你活下來。」宋舟認真道,經過這兩天的調查,他堅定了一件事,江昔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樣的人不該死。
他再次看向面前的老城區地圖,問道:「還記得自己在哪裡嗎?」
「江嶼路99號。」
宋舟眉頭一緊,江嶼路在改建之後拓寬成了六車道,早就改名為「達嶼路」了。
聽著電話里的踹門聲越來越劇烈,他立即翻找舊城改造的細節圖紙,找到江嶼路的第一時間,對電話里的人說道:「江昔言,房間的西北角有一扇窗戶,從那兒出去!」
江昔言立即看向西北角,卻見那個地方擺放著一個柜子。
他回頭看了大門一眼,決意為自己搏一線生機,他迅速起身跑向柜子,用盡全身力氣將整個柜子拉開。
看到柜子後緊鎖著的窗戶,重新到來的希望令江昔言呼吸一顫,他抄起手裡的棍子向玻璃揮去。
聽到門內的巨響,門外的人冷呵一聲,抬腳對門用力一踹,厚重的木門應聲倒下。
門外昏暗的燈光將門口的身影拉長,那人手裡握著刀,步步緊逼。
江昔言雙手撐在窗台,不顧扎進手掌的碎玻璃,奮力向外一跳。
「向右100米,左拐。」
電話那頭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江昔言跟著指引不斷奔逃,企圖回頭確定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時,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