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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
拂羽循著聲音,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一段,景色越來越陌生,正要停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沉沉的:「過來,到這邊來。」
莫名熟悉的聲音,他往後退了幾步,腦子有些不清醒了,他探出一小步,很快,整個人都被那聲音引導著往前走去。
雜草叢生的小徑,越走越黑,四周靜的詭異,不知走了多久,彎彎曲曲的小徑終於到頭了,眼前是一叢開的正盛的牡丹,足有一人高,拂羽恍然清醒了一瞬,轉瞬又被淹沒,聲音就在這片牡丹後面,牡丹生的茂密,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撞擊聲越來越快,好似督促一般,拂羽恍恍惚惚直起腰身,伸手扒開眼前大片的牡丹花,太過生硬的動作扯掉了花葉,帶下了花瓣,一些粗糙的莖甚至割破了他的臉,然而他茫然的,只是一直跟著那聲音走。
花叢之後是一座漆黑的宮殿,立在門欄正上方的牌匾一片空白,月光掃過,透出詭異的肅殺,他站在門口,心裡猛地響起陌生的聲音——進來,我在裡面。
殿門與窗欞都是黑的,僅從銜接的縫隙里散著一絲極輕極輕的紅光。
他的頭髮還是濕的,一綹一綹黏在銀色的袍子上,月光照在他背上,幾乎融為一體。
他塌上台階,雙手顫抖著覆上殿門,分外灼熱的觸感猛地鑽進他的手心,他清醒了一剎,隨即又被那招魂咒一般的撞擊吸了進去,他試圖推開殿門,太過用力的手掌泛起一股焦味,而他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一下一下拼命撞,就像裡面鎖著多麼重要的人。
「小白,讓他救你。」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順著縫隙鑽進拂羽的耳朵,帶起一陣悚人的漣漪,「小白,讓他救你」
「拂羽!」虛空之上赫然響起宣離的聲音,帶著滿腔的怒氣,他茫然的抬起頭,分不清是心裡那個人的聲音,還是別人了。
後心猛地湧入一陣灼熱的力量,隨即站在門口的人軟軟倒了下去,宣離將人抱住,眼神鋒利的穿過門縫,跌進一片漆黑里,轉身迅速離開了。
正在清掃塵池的坤沅猛覺一陣戾氣衝來,他迅速往後退,剛退至桃樹邊,塵池「噗通」一聲掀起一陣巨大的浪,水花翻飛了幾次才落乾淨,宣離滿臉陰沉,神色狠厲的盯著水裡的人,然而被扔進水裡的人閉著眼睛,歪斜著漂浮在水裡,顯然是暈了。
宣離感應到乾殿出現異動時正在堂前喝茶,一直安靜待在廣袖裡的扇子猛然躁動開來,沒等宣離起身,就自顧自衝出了門,一路飛來了乾殿,若是自己再晚來片刻,眼前的人勢必渾身都要燒著,乾殿四圍結印,以離火為封,內里封著的,皆是至陰的邪物,強行破印,只會被燒的寸灰不留,誰給他的膽子跑去乾殿?
宣離在池邊坐了一會兒,探過拂羽的脈息,確定沒事了,才折返回乾殿。
乾殿四圍終年寂靜,除了牡丹開的茂盛,看著就像一座死殿,無匾無窗,通體漆黑,僅在無月的夜幕里偶爾瞥見幾絲細微的紅光,從那狹窄的縫隙里漫出來。
宣離順著拂羽來時的路進來,地上散滿了葉子和花瓣,他頓了一頓,傳了個音給坤沅,讓他處理一下拂羽的傷口。
他屏息凝神的聽著動靜,卻什麼都沒聽到。
拂羽是第一次出塵池自然不會知道乾殿的位置,哪怕上梧宮的仙侍,知道的也並不多,所以一定是有人引導了,那人才冒冒失失闖了進去。
封在乾殿裡,有關拂羽的,也就那一塊東西了,只是這麼快,封印就鬆動了嗎?
宣離解開乾殿的結界,推門進去,一個接一個的盒子一層又一層的擺摞著,每一個朱紅色的小盒子上都加著一道金色的封印,殿內安安靜靜,宣離走到拂羽的盒子旁,覆在表面的金色的結界果然出現了裂痕。
這殿裡所存放的盒子約有幾千個,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