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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尷尬停在半空,宣離窘迫的站起身,不小心又將坐著的木凳帶倒了,他繞過人,頭一次奔出了門,直接跑進了山里。
鳳凰活了兩萬多年,內心還是第一次生出這樣陌生又複雜的情感,拂羽的手碰上他額頭的一瞬,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碰過別人的手別再碰我,明明從來沒有這樣的概念,如今怎麼了?
他漫無目的走,像個凡人一樣,穿過山間的一草一木,心裡懷揣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希冀,不知不覺就迷了路。
山里開著很多不知名的野花,顏色生的艷麗,香氣濃郁,他蹲下來,腦海里閃過那人一直穿著的粗布短衣,明明那樣俊俏的人,該穿些玉樹臨風的顏色才好看啊,再將眼前的花紋繡在身上,才真正配得上他。
宣離身上是一件天青色的袍子,上面繡著鳳族的圖騰,層層疊疊,堆出一派富貴堂皇,他不由的,想將身上這件給對方穿,甚至覺得,對方穿著或許比他還要好看。
天上星光漸起,他靠在一顆大樹上,聽著四周蟬鳴鳥叫,和偶爾的幾聲野獸呼號,身影一動不動。
他盯著眼前重重疊疊的灌木和那幾乎分辨不清的道路,仍在期待著。
然而直至月至中深,周遭都靜悄悄的,期待中的人,並沒有來。
緊緊握住的拳頭鬆開來,他兀自在那夜色里笑了笑,想,也許是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不過,走之前還是去道個別吧,叨擾了這麼久,不辭而別太不禮貌了。
他從山上一躍而下,身形穩穩落在門前時,屋裡已經熄了燈,他的心沉了一些,些許酸澀從心底漫出,差點衝到眼眶。
他輕輕的推開門,心裡已經想著如何將話說的不動聲色,然而待他走到床邊才發現,床鋪上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人,然後他回身,那放在桌上的燒雞也仍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被他摔下去的那一隻,也還在地上。
難道他是
他急急忙忙奔出門,心急如焚的跳進山里,指尖靈力流轉,很快鎖定了拂羽的位置。
那已經是山的後半段了,終年野獸出沒,毒物叢生,拂羽靠在一棵樹上,腳腕處印著兩個淺淺的血洞,皮膚已經發黑髮紫。
宣離顧不上別的,渾身戾氣一時爆發,驚動了休憩的山鳥,他將人攬過來,細心的將人的衣服撩起來,傷口上還殘留著些許草木葉子,看得出被咬之後,他曾經試圖自救,可惜咬他的蛇太毒了,根本沒給他自救的機會。
好在還有氣。
宣離在人身上連點了幾處經脈,隨即血液倒流,傷口處開始緩慢滲出黑色的血來,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指尖精純的鮮血餵進對方嘴裡,他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量損耗不得,鳳族的血是上好的滋補良藥。
黑血流的差不多了,宣離抱起人直接躍下山頭,回了屋子裡。
他扯掉自己的袍擺,將人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妥帖的包好,上好的月錦做了繃帶,血跡暈在上面,竟也透著淡淡的光澤。
他坐在床邊,懊惱又煩躁的低下了頭,幸好今天對方沒事,若真的出了事,自己難道要去地府要人嗎?拋開這些不說,為何要讓他白白受這一苦,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宣離啊宣離,你彆扭什麼呢?
他一整夜都沒睡,哪怕知道靈力護體對方肯定沒事了,也睡不著,於心不安。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床上的人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了眼睛,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一睜眼就看見自己想見的人,拂羽不由的笑了,他的笑很淺卻很耀眼,梨渦里似是藏著一汪星湖,他盯著宣離的眼睛,笑的溫柔繾綣:「你你回來啦。」
第19章
宣離的心在那人開口的一瞬突然化開了,疲憊席捲而上,他往後靠了靠,木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