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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星君,可是有事?」火苗在他周圍自動退讓,白到刺眼的離火依然熊熊燃燒著。
司命的袍袖也都著了火,可他意難平,不想走。
「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那模樣年輕的白龍頭頂不知何時生出一對角來,銀光熠熠,幾乎要與離火融為一體,他歪了歪頭,帶些年輕人的靈東,「難道星君忘了,天庭曾是怎樣燒我龍宮的?」
話一出口,拂羽身上的氣質陡然變了,連眼眸也泛起紅來,袍擺被風吹起,他說:「怎麼,只准你們燒我龍宮,不容我縱火?」
司命陡然定在原地,他怔怔的望著拂羽:「所以你,你想起來了?」
遠處的人譏誚的笑了一下,金碧輝煌的靈霄殿已經逐漸化成一堆雲霧消散在風裡。
「當然,睡了這麼久,也該醒來活動活動肩膀了。」
司命的心沉下去,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
雖言自古成王敗寇,但國讎家恨,向來與輸贏無關,所以才有那麼多的滅門慘案,從宣離將那小傢伙帶回來的一刻他就該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天,哪怕幻靈玉封的再死,也不過是在時間上多拖延幾年,因為,總有人會告訴他。
不到半刻,長存於天界千萬年之久的靈霄殿化為烏有,三十三重天上一時空曠無比,只剩偶爾的飛灰落在雲上,然後很快被風吹走。
拂羽的怨魂與身體融合的很好,不過一夜的功夫,小傢伙就將自己的生平理了個條順,他坐在寢殿的床榻上,手指觸碰胸口,一股不同於別處的熱感覆在他掌心,他勾了一下嘴角,輕輕呢喃:「原來這就是鳳骨啊。」
隨即他的眼神變的譏誚兇狠,鳳骨又如何,白龍一族幾萬條鮮活的生命一朝隕落,父母雙親,數萬臣民,難道就該死嗎?
燒掉靈霄殿之後,拂羽隻身一人往北境去,妖族的大旗高聳入雲,紫紅色的旗幟赤光環繞,拂羽站在雲端靜靜看著,曾經的龍宮早連痕跡都尋不著一絲一毫了。
遠遠便有妖兵望見了他,不多時,城主便出來了。
他就站在城門前,對著拂羽行了一禮,波瀾不驚道:「不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殿下可是要進城?」
原本的龍族是沒有宮城的,宮殿建在正中,四周沒有高牆阻隔,不遠處就是民居,後方是大片的蓮池,養著無數鮮嫩的粉蓮,樹木與花草交相呼應,生機勃勃,好不盎然,不像如今,深褐色的圍牆將那孤家寡人式宮殿圈起來,原本白瓷的牆壁換成了朱紅,連格局都變得萬分陌生。
也是,龍宮早就被燒沒了,哪還有過去的痕跡。
拂羽站在雲端淡然的行了一禮,並未進城,只是安靜站在那裡看著,他不走,城主也不敢走,兩人就那樣遙遙相望。
腦海里呼嘯而過的都是過往的記憶,他在這片土地上撒潑打滾,摘別人家的桃子,調戲宮裡的小宮女,不想上課躲在後面的蓮池裡睡覺越想,越覺得物是人非,悲愴的很。
龍君與龍後的身影逐漸清晰,拂羽猶記的最後,鋪天蓋地的火,父君將自己從寢殿抱出來,不知用了什麼法術,生生剝離了自己的記憶。
至今想來,魂魄剝離時的痛苦依舊清晰可見,但凡想起,渾身便打冷顫。
想到這裡,拂羽自然避無可避的想到了宣離,那將他重新養活,賦予生命的人,也是自己曾經過往三千年,只敢遠遠看著的人。
一切都不一樣了,國讎在前,已經容不得拂羽選擇。
堯川登上百重天時,宣離所在的那朵金蓮已經開枝散葉到遮蓋了大半個池子,堯川驚愕的看著眼前異乎尋常的蓮花,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宣離很遠就感知到了堯川的氣息,近來他的感知能力越來越強,偶爾眼前還會出現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