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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應他,拂羽已經完全被凍住了,只剩點點殘魂支撐著最後的意識,他像是聽見了靈漪的話又像是沒聽見,只覺得越發冷了,沒有人來救他。
他最後一點點意志,全靠宣離撐著,他想,哪怕最後見他一面也好。
恍惚里,拂羽好似看見了宣離,看見他拿著一柄短劍進來了,他看清了那柄劍,那是他曾經的佩劍無凌,他幫他找回來了?還是又幫自己打了一把?
他想再看清些,視線探前的一瞬間,視野里突然著了火,靈漪的臉在眼前放大,繼而整個扭曲起來,紫色的離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燒起來,而結在拂羽身上的冰,肉眼可見的消融下去,意識開始回籠,他艱難的爬起來,剛剛站穩,那被紫幽離火包圍著的人倏然化作一捧飛灰不見了。
第49章
「靈漪,拂羽身子裡的鳳骨是我的,何時輪到你做主了?」宣離站在雲端,難得露出了暢快肆意的笑容。
無凌已經出鞘,血紅的光芒覆在劍鋒上,它與主人起了共鳴,反噬超乎靈漪的想像,他被逼的節節後退,無奈只能重新退回識海,而橫在拂羽身體裡的鳳骨,也因那劍身上沾過宣離的血變得躁動異常,雙重作用下,靈漪頭一次體會到受制於人的感覺。
宣離已經找到了制裁他的方法,這身體,看來是待不下去了。
靈漪唯一沒想到的,便是無凌的出世,劍氣對異己的排斥超乎他的預料,如若只有一根鳳骨,是斷然傷不了靈漪的。
識海里的拂羽已經醒了,待睜開眼睛時,殿內空無一人,他在床上反應了很久才坐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抬起胳膊動了動,反覆確認自己的確醒了,不是在做夢了。
厚重的殿門輕響了一聲,霧瑤端著一盆熱水緩緩進來停在紗帳外,輕聲問:「殿下可要梳洗?」
拂羽張了張口,氣息穿過喉嚨摩擦的生疼,他用力咳了幾聲,發現嗓子啞了,沉著聲音問:「幾時了?」
「回殿下,卯時剛過。」
「哦。」拂羽應了一聲,示意霧瑤放下水出去吧。
拂羽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海里的記憶很亂,斷斷續續擾的人心煩,他抓了抓頭髮,打算下床洗個臉清醒清醒,身子挪動的一瞬,小腿突然碰到一個冰涼物件,冷的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些許,他掀開被子,一把泛白的短劍卷在其中,劍柄泛著冷光,在天光還未大亮的大殿裡,透出絲絲滲人的寒意。拂羽盯著劍柄出神,扭頭叫住了正往出走的霧瑤。
「昨日可有人來過?」
霧瑤疑惑的看了拂羽一眼,低頭回話:「昨日天界的鳳陵帝君在暮色時分來過,送了一把劍便走了。」
拂羽:「可有發生什麼事?或者說些什麼?」
霧瑤搖頭:「不曾,只交代了幾句便走了,連大殿都未進來。」
拂羽摩挲著手裡的短劍,舒了口氣示意霧瑤出去吧,這樣的結局,倒在他的意料之中。
霧瑤關門出去,拂羽手握著劍身,不知為何,自從見了這劍,他的心便一直跳的很快,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一般,他握住劍柄,開鞘的一瞬,一股紅光猝然漫出來,光芒有些刺眼,拂羽伸手擋了一下,方寸之間,天靈之內突然鑽進一縷極為霸道的氣息,那靈力炙熱非常,就像一捧烈火燒在心上,拂羽捂住胸口,竟被燙的有些失神。
他怔怔的盯著那劍,喃喃自語:「這是什麼?」
而本就受了傷的靈漪此刻更是宛如烈火灼心,宣離真是握住了他的命脈,他是魔,生於魔障之地,最受不得的,除了上重天的仙氣便是鳳凰一脈的離火之氣,那是世間至純至陽的東西,如今,宣離憑著這根鳳骨,直接將自己的鳳族血脈送進拂羽體內,與那本就靈根厚重的鳳骨徹底融為一體,生生將那殘存的魔族之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