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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笑了一下,大著膽子拉起宣離的手,將人從椅子上帶起來,「開了,我帶你去看。」
拂羽走的很快,牽著人的手箍的死死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好似生怕人走到一半就不想去看了,一路都在焦急的解釋:「就在前面,就快到了。」
穿過五顏六色的蓮池,又接連踏過宮殿,推開最後一扇門,香氣入鼻,眼前陡然出現大片溫暖的黃,日頭為它們渡上絢麗的金色,拂羽下意識去看身旁的宣離,那人目光柔和,視線悠然的掃過漫無邊際的金山茶,輕輕勾起了嘴角。
他鬆開拂羽往前走了幾步,一旁立著的鞦韆被風吹動,繩索小幅度的震顫著,
宣離在鞦韆前停下,手指摩挲過嶄新的掛繩,回身問:「能幫我推一下嗎?」
如果問,拂羽這輩子做過最好的夢是什麼,除了這個,大約就沒有別的了。
他在無邊無際的山茶花前替人推鞦韆,小幅晃動的鞦韆上,宣離斜倚著身子微微合著眼睛,他們誰都沒說話,享受著難得的片刻安寧,半刻鐘後,拂羽停下鞦韆將人抱進懷裡,他埋在他頸窩裡嗅他身上的味道,輕輕一側便能親到他的側頸,他貪戀的和他說話,情難自持的摸上人的腰,衣帶解開的一瞬,整個人一顫,猛然驚醒,識海里有個似笑非笑的聲音,「你醒了?」
這次是真的醒了。
他依然在棋局前坐著,可惜日頭還未出來,東方剛剛炸破一絲白線,拂羽撐著棋桌喘氣,手掌將整個眉眼都攏在下面,原來是做夢了,難怪,宣離怎麼會來找他呢?
何況屋後的山茶,也並未到開花的季節。
夢境清晰可聞,就連宣離的話都嗡嗡懸在耳側,真實的讓人愕然,就是可惜,為什麼斷在了這種地方
識海里的靈漪仍在喋喋不休:「以後做這種夢,麻煩把識海關上,你這樣讓我怎麼睡覺?不過」
「閉嘴。」拂羽知道他肯定沒好話。
「不過,小殿下這麼啊?在夢裡都不忘這種事,嗯?」
「滾!」
如果不是他和靈漪的約定還未完全實現,他恨不得現在就將人扔出去,還要替他挖個大坑,埋得嚴嚴實實的,再一把火燒乾淨。
拂羽出門洗了個臉,入秋了,北境開始泛起涼意,水剛一上臉,就將心裡那點窩藏的心思一股腦沖乾淨了,拂羽雙手撐著落池的邊緣,水裡的自己眼圈發紅,顯然還未完全從夢裡走出來。
從前夢見宣離,多半是些過去的事,這個夢的意義太多,但凡想起一點,就足夠他掉兩滴眼淚。如果宣離真的能如夢裡一般原諒他,讓他做什麼都值了,可惜,僅是個夢而已。
歲月流逝如水,拂羽一日一日的待著這龍宮,無事可做,便揪著花花草草變人出來玩,慢慢的,龍宮竟也有了些煙火氣,顯得不那麼孤寂了。
「殿下,我有個好東西你要不要看?」
午時剛過,靈漪大約是睡醒了,又開始在識海里鬧騰,非纏著拂羽要給他看個好東西。
拂羽屏退了一旁站著的霧瑤,生怕將自己昨日才點化成人的小侍女嚇跑了,讓她去外面候著。
「到底看什麼?」他才不信靈漪會有什麼好東西給他。
識海里打開一扇大門,門裡是亮堂堂的世界,拂羽不由自主的走進去,邊走邊疑惑的看一旁的靈漪,好奇的問:「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靈漪帶著他往白光深處去,「進去就知道了。」
刺眼的白光之後,眼前是豁然開朗的大殿,殿內的樣式與如今宮殿的制式不大一樣,位於主位的矮桌與賓客平齊,深木色的矮榻上雕著不知名的圖騰,桌上放滿佳肴,看樣子似要宴請賓客,只是殿內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拂羽回身去看靈漪,那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