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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與死相比,他又無比希望他能活著。
霧氣中的扶何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目光沉沉的落在人身上,「你還是想讓他活,對嗎?」
宣離望著人沒說話。
「即便如行屍走肉一般,絕情絕愛,漫漫長夜孤寂,終生逃竄或者如我一般被關在某個深不見底的牢籠里,你也想讓他活著是嗎?」扶何似就站在人面前,貼著人的耳側質問,「若如此,也並非沒有辦法。」
宣離腦子裡一團亂,他迫切的想要否定扶何的話,他怎會讓他關在牢籠里,他會保護他,即便成了魔他也不會讓他受到傷害,「我會保護他,我」
霧氣中的人輕聲笑了,一句輕不見底的「天真」從裡面流出來,「小鳳凰,你太天真了。」
蜷在掌心的指甲嵌進皮肉,宣離盯著人道:「你不是有辦法嗎?」
扶何朝著人笑了,笑里深意不顯,兩人隔著薄薄一層霧氣目光相觸,濃厚的白霧裡升起紫氣,宣離一動不動的看著,視線隨翻騰的紫氣往上,漩渦一般的光芒在中央匯聚,一直沉寂在衣袖裡的玄清扇忽然震動起來,強烈的觸感攪得放在衣袖裡的仙器互相碰撞,宣離心底一驚,負在身後的雙手放開的一剎,玄清扇迅速從袖口中鑽出來,與此同時,一抹青色的仙氣從天而降,是景安的傳音。
翻騰的紫氣不知為何停滯下來,然而宣離無暇他顧,他伸手接了那傳音,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也許他」霧氣中間傳來扶何的聲音,他低頭盯著手裡的命盤,眉心緊緊蹙著,然而一旁的宣離身形一晃,抬手示意他噤聲,景安急促的聲音劃破虛空,扶何只聽見一聲十方刃,那邊的宣離便不見了。
「十方刃?」扶何喃喃自語,手中靈力還未消去,半晌若有所思的笑了,「有點意思。」
上百重天,極元宮內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人,那人周身黑氣繚繞,與仙芒鼎盛的百重天格格不入,然而進入宮門的一瞬間,來人周身魔氣斂的一乾二淨,被遮住的面容也顯現出來,正是應蕪。
他輕車熟路的繞過殿門前的花苑,各路仙童對他見怪不怪,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青衡大帝端坐於大殿中央,拂塵與檀香一同輕緩的飄蕩著,他閉著眼睛,像是打坐,應蕪腳步輕巧的跑進來,跪下行禮的一瞬,那人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啟稟尊上,十方刃被解,拂羽殿下暫時無礙,小神辦事不力,甘願受罰。」
高坐於廟堂之上的人神情淡漠,似是早已預料到如今的結果,手指輕點幾下,揮了揮手道,「無妨,天劫將來,無需再親自出手了。」
應蕪頓了一頓,抬眼悄悄瞥了青衡一眼,似乎有什麼話說。
「可有話講?」青衡問,
跪在台階下的人吞咽了一瞬,定了定神道:「小神心中有一疑慮時日頗長,還望尊上賜教。」
青衡看著他
的眼睛,似乎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了,手裡的拂塵甩到一邊,道:「但說無妨。」
應蕪舒了一口氣,道:「尊上對帝君並無惡意,甚至處處袒護關愛,為何在拂羽殿下一事上,如此決絕?尊上明明知道,他是帝君」
殿內忽然寂靜下來,連香霧都停在空中不動了,應蕪當即止住話音,低著頭不敢再看頭頂的人。
良久無聲,應蕪心跳的越來越快,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正當他要磕頭認罪之時,一把拂塵突兀橫在他眼前,阻止了他的動作,青衡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銀白的碧華仙錦流光溢彩,仙霧繚繞四周,青衡的聲音宛如由天外而來,「若是能生,又何須死?天命既改,造化如此之下,三界已然付出代價,如若一錯再錯,覆水難收,真要讓所有人跟著一同陪葬嗎?」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應蕪雖不能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