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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一針，接著再拿一瓶藥，再打。整個過程中沒有人出聲，都靜靜地看著那個男人，他先是頭上出了大量的汗，接著整個身體都濕透了，臉色變得很白，慢慢又呼吸急促起來，最後渾身抽搐。&ldo;醫生&rdo;的動作已經相當麻利了，但即便如此，也持續了二十多分鐘。

&ldo;是的，他的血壓降低了，哦，現在心臟已經不怎麼跳了，神經系統已經休息了，哦，呼吸也開始停了……&rdo;老頭平靜地給大家解說著，&ldo;他看到了天國了，瞳孔散大，他high了，他的靈魂將受到洗禮……&rdo;

台下有人暈倒了，是周宇。

薛佳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看，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絕望的念頭：劉慧，別是她。

五十四

&ldo;抬下去吧。&rdo;老頭子目光冷酷地看著那具慢慢僵硬的身體，接著轉過身對大家說：&ldo;請大家牢牢記住，人間私語，天聞若雷，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千萬不要僥倖，千萬千萬。我們什麼都知道。&rdo;

整個屋子裡沉默下來，氣氛壓抑。老頭子看上去很滿意，說：&ldo;那就散會吧。&rdo;

大家紛紛站起來，有的人站不起來了，就被扶起來。屋外進來不少人，帶著菜心離開。大家都如釋重負，也都心事重重。只有蕭正宏臉上含著微笑，走到薛佳旁邊：&ldo;恭喜你，我為你驕傲。&rdo;

薛佳看了他一眼：&ldo;都是你勤奮敦促有功，軍功章全歸你。&rdo;

蕭正宏哈哈大笑起來：&ldo;我不貪功，拿一半吧……不過不能驕傲，要繼續努力。哦，馬上就有一個活動，你得跟我走。&rdo;

薛佳愣了：&ldo;現在?我這個樣子?我這個狀態?&rdo;

她實在是很疲憊了，她只想睡覺。

&ldo;沒辦法，形勢喜人，形勢也催人，你一定要去。&rdo;蕭正宏不由分說，拉起她就走。

薛佳跌跌撞撞地跟在蕭正宏身後。在門口，安經理已經開始安排人打掃現場了。樓道里變得很安靜，只有薛佳蕭正宏，他們的前面，還有一個人，像是公司的馬仔。

只是一仔細看他走路的姿勢，薛佳的腦子就開始轟轟作響。這個人，幾乎可以肯定是‐‐熊雷。

在夜總會的化裝間，蕭正宏讓薛佳從裡到外換了衣服，還重新上了妝，梳了頭，花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時間，接著就把她帶了出來。雖然已經時近午夜，但這裡的氣氛剛到高潮。金碧輝煌的廊柱上閃爍著變幻的燦爛的光芒，舞台上的脫衣舞表演激起一陣陣口哨和歡呼。紅男綠女，摩肩接踵。有時候走路還要側著身。

蕭正宏領她進了一個大包間。這是一個裝修得很豪華的套間，進了幾重門，就變得相當私密。秦歡歡和秦迎迎也在裡面，還有幾個菜心，都是剛剛開會的時候見過的。剩下的，都是一些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已經喝得比較高了。他們有的摟著姑娘，有的猜拳擲色子，玩得不亦樂乎。還有的拿著酒杯，高聲講著黃色笑話，也不管有沒有人聽，有沒有人笑。

&ldo;這是我們最當紅的姑娘了，是記者啊。&rdo;蕭正宏笑著把薛佳推到那個擲色子的老傢伙面前，&ldo;今天晚上您可一定把她帶走辦了。&rdo;

那老傢伙眼皮都不抬，只是伸手把薛佳拽到自己膝蓋上坐下，繼續玩色子。

蕭正宏小心地在薛佳耳邊說：&ldo;這些全是公司的老朋友了，你要好好對待他們。&rdo;

老傢伙玩色子輸了，氣哼哼的，用手摸了摸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