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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為什麼有些人能自負到這種地步，居然一點沒想過這是我婉拒的理由。

同一天我第二次感慨。

吃完飯葉藍說送我，我連忙拒絕，&ldo;不方便，你知道。&rdo;

她微笑，&ldo;也是。好好考慮我的提議。&rdo;

不用想，不同意。如果紀舒答應她，腳長在我身上，雖然我在等份理想工作，但先找個地方呆著也不是難事。

回到家，我媽正收拾行李，王亮在旁邊幫忙。我媽抹把汗，&ldo;難得出來一次，給家裡捎點回頭貨，禮輕情義重。想著鄰居和親戚，哪家都不能拉下，沒想到加起來就多了。&rdo;王亮解釋，&ldo;施薔，阿姨買了明天一早的火車票。&rdo;沒想到媽這麼快就回去，我張口結舌，&ldo;媽，多呆陣子吧。&rdo;她搖頭，&ldo;閒了幾天沒做事，回頭到家一大堆活呢。春節你沒回來，我不知道你在外頭可好，見著了，心也放下了。&rdo;

我從陽台轉到房裡，又從房裡轉到洗手間，然後出來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入定。

愁呀，錢包里紅鈔票三張，銀行卡更妙，清完鄭向南的債務後，好像只剩十一元三毛二。

媽明早要回去，起碼得給點錢供她路上用吧。

剛才鄙視葉藍的勁全沒了，骨氣要由維生素撐。

沙發那邊王亮對我招手，&ldo;過來。&rdo;

我努努嘴，&ldo;大爺不干。&rdo;

我不就他他就我。

他走過來，單膝跪下，雙手高高舉起，掌中是只信封，&ldo;請主人笑納。&rdo;

他樣子活像印度阿三，我樂不可支，不是怕驚動房裡的母親，肯定哈哈大笑。

我邊笑邊接過信封，&ldo;什麼好東西？戒指我不收，家母覺得…&rdo;

我頓住了，還用說麼，正是我愁眉苦臉想的東西-錢！

我差點尖叫，然後，哭了。

&ldo;好了呀好了呀。&rdo;他手足無措，只好祭起那兩句法寶。

怎麼能不哭呢？淚眼模糊中我看著他，好比在白馬市場買了a貨包，結果被人驗證後證明絕對正品。天上掉的餡餅砸了我，這好男人現在歸我。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亮送媽。

她買的又是硬座票，&ldo;嗐，哪有那麼矜貴，沒事的。你們回去吧，忙自己的去。&rdo;

唉，她在，我嫌她煩；她走，我有點難受。

我無精打采，五點半而已，回家補眠。

枕頭上放著眼熟的信封，昨晚王亮給我，我又給她。裡面除了原來的錢，還多了張存款回單，三千，我的卡。背後有字，媽的筆跡：照顧好自己。

第二十四章

葉藍說做就做。上午九點我被叫到公司的權力最高點-董事長辦公區，寫字樓的最高層，厚而軟的地毯，秘書們穿著淡雅得體，說笑輕柔，跟底樓的行政區完全不在同一檔次，和車間辦公室更加天差地別。我站在旁邊候召，全身上下都彆扭，笑容彆扭，站姿彆扭，連說話的聲音也不像自己的。這是我嚮往的地方，可我就是塊家鄉風味的鹹肉，惦記著上席面的機會，真被擺上台和山珍海味混在一起，立刻顯出&ldo;別致&rdo;來。

葉藍輕盈地走動，對別人回答不滿意時用雙手食指打個叉，&ldo;沒有藉口。嗯，記住，沒有藉口。&rdo;我羨慕她。她不屬於這圈子，可人家能直接上台做主角。而我，哪怕跑個龍套腿還會抖。

我沒想到，她說的和紀舒商量，是當著董事長的面和我的面直接說。

這不是叫大家都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