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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啊你?」
「怎麼不叫爹?」
「怎麼不叫五叔?」
「懂不懂尊老愛幼?」
顧瀾每一拳下去都又快又狠,卻極有章法,仿佛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她的眉目清嫵而精緻,黑曜石似的眸子水洗般明亮認真,朱紅的緞帶勾勒得越發銳氣。
容珩望著她,冷淡如水的眸子微凝,眼底只剩下這一抹明亮的光影。
他一直緊握著的拳終於鬆開,掌心,是唯一完好無損那粒糖。
糖豆有些化了,滲出絲絲甜甜的味道——桃子味的。
容珩詫異,自己的身體很涼,如今居然出了汗。
周圍的太監宮人們想像剛剛拉容珩一樣拉開顧瀾,顧瀾仰頭,一個輕柔的眼神掃過來,卻讓他們吞了吞口水,一動不敢動。
之前的容珩什麼也不是,他們敢拉架,現在揍人的,可是顧小侯爺啊!
萬一他發狂殺人,他們死了都沒人敢收屍。
容祁俊吐著血,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多,他很想求饒,可是根本開不了口!
如果他能開口,他一定喊爹喊五叔喊什麼都行。
然而,顧瀾直接把他牙打掉了。
直到懋勤殿內的容妙嫣等人走出來,扒開人群,驚駭的看著這一幕,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言語。
容妙嫣還怕容祁俊把容珩打死打殘了,於是出來看看,怎麼一來,是這樣一幅畫面?
「天啊,二殿下!」妙嫣身旁的一名紫裙少女,發出一聲尖叫,想要撲過去,又不敢觸顧瀾的霉頭。
顧瀾打得容祁俊徹底昏死過去後,她平靜的騎在他身上,抽空抬起頭,揚起白皙的下巴,對著容珩揚起一抹放肆張揚的笑靨。
「珩兄,爽了嗎?」
這一瞬間,容珩幾乎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唇角要勾了起來。
顧瀾小聲嘀咕:「當馬騎,你也配?」
這時,容祁俊手下宦侍叫來的御醫終於趕來,夫子和司業也趕了過來。
白鬍子夫子見到癱在地上昏死過去,生死不明的容祁俊,差點自己也當場暈過去。
「咱家沒想到,顧小侯爺居然武藝高強呀。」
一道平和的聲音響起,透著幾分深意。
人群徹底分為兩撥,之前傳旨侯府的太監張奉才,身穿藏青官服,從眾人中走了出來。
張奉才是皇帝乾元殿的首領太監,也是宮內所有太監之首,幾乎能夠代表著皇帝的旨意,他一出現,周圍的騷亂便平復了下來。
張公公的目光落到地上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二皇子身上,然後望向顧瀾,一雙細長的眼睛仿佛要將人看穿。
他自認自己眼光毒辣,沒想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沒想到京裡頭聲名狼藉的小侯爺,居然有著深藏不露的武藝不過,的確和傳聞中一樣目無王法,肆無忌憚。
他可是知道,二皇子雖張狂草包了些,身體卻養的很強壯,出其不意被按倒有可能,被揍成這樣,就不太可能了。
這顧小侯爺,還真是士別三日,當令他刮目相待。
顧瀾從容祁俊身上跳下去,摸出袖中的手帕,開始一點點擦拭著手上沾染的鮮血。
——沒有一滴是她的。
就是太噁心了,早知道自己不打容祁俊的牙了。
顧瀾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沐浴洗澡,她潔癖症實在受不了這些血,髒的她想吐。
張奉才來了之後,容珩剛剛舒展的面容重新冷了下去,黑眸越發深沉。
他餘光看見顧瀾手裡的繡帕,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顧瀾不會真讓自己丫鬟,給自己繡了一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