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页)
「准。」
「京營廢弛許久,鳥銃、火藥連同甲冑,都是缺乏,所以兒臣想要把內監的兵仗局和湯若望的鑄炮廠,一起兼起來,還請父皇恩准。」
崇禎想了一下,點頭:「准!」
「謝父皇,兒臣告退。」
等朱慈烺退出去,崇禎放下手裡的奏摺:「召內閣!」
周延儒,陳演,謝升,魏照乘四人很快就來了,君臣見禮完畢,崇禎賞他們軟凳坐下,冷冷問:「太子四策你們商議的怎麼樣了?」
首輔周延儒拱手回答:「陛下,遼餉減半沒有問題,內閣全部贊成,新開厘金稅問題不大,雖然會加重商人負擔,但農民的負擔減了,一來一去,還是合適的。第三策改革鹽政,除了鹽商鹽店的專賣權之外,其他的鹽稅合一、保甲制,都是解決鹽政弊端的上上之策,臣等對太子殿下的才智,深為佩服,此策也沒有問題。」
說到這裡,周延儒稍微停頓了一下:「現在就是第四策,催收逮賦一事,臣等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哪裡不一致?」崇禎淡淡問。
周延儒看向吏部尚書謝升。
謝升咬咬牙,將周延儒的十八輩祖宗都詛咒了一個遍:你自己不敢說,讓老子說!
罵是罵,但他卻也不敢忤逆周延儒,拱手回答:「陛下,臣以為,催收之策恐過於激烈,貿然推出,恐有傷江南民和,也有損陛下的聲望,不如先令官員在各地宣導,試一下江南的民情,如果阻力不大,再推出也不遲。」
遼餉是減,沒有人反對,厘金稅和鹽政改革針對的都是商人,只有催收逮賦直接關係到了文官們的利益。明朝的文官,大部分都出身於擁有大筆田產的士紳家族,他們本身也許不逮賦,但他們的親戚、朋友、門生或者弟子中,卻難免沒有逮賦的得利者,如果照朱慈烺的方法嚴格執行,他們的家族非雞飛狗跳不可。
這也就算了,最令人擔心的是,一旦催收逮賦嚴厲執行,那些被處了罰金、甚至到最後沒收田產的讀書人,一定會把帳算到他們這四個人的頭上,皇帝不能罵,太子不敢罵,罵罵他們四個人總是可以的吧?罵的人多了,他們的名聲也就臭了。
這個時代,文人最重視的就是名聲,私下裡男盜女娼,怎麼都沒有關係,但明面上,一定要道貌岸然。
因此,在催收逮賦的問題上,四人都很猶豫。
準確的說,應該是周延儒在猶豫,魏照乘就是一個無意見,怎麼做都行,陳演和謝升雖然各有意見,但在大事上卻也不敢忤逆他,如果周延儒定了支持,他們兩人也不敢說反對。
崇禎沉著臉,忽然說:「既然如此,朕就再退一步。擬旨,崇禎十二年以前的逮賦,朕全部減免。朕仁至義盡,再有逮賦者均按照太子的意思處置……」
謝升和魏照乘都有點驚訝,朝堂之上不是說不再赦免了嗎?皇上怎麼又變卦了?
周延儒和陳演卻都不驚訝,兩人一起躬身:「老臣遵旨。」
謝升和魏照乘趕緊也站起來躬身。
就在直起身的那一剎那,謝升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想起:說不再赦免的是太子,而不是皇帝……
回到內閣班房,周延儒在上首的主位坐了,陳演謝升魏照乘三人分左右坐下,魏照乘小心翼翼地問:「閣老,真要這麼做嗎?」
「你這是什麼話?」周延儒本來眯著眼睛,這一下驀的睜開,口氣變的嚴厲:「皇上的旨意都下來了,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魏照乘嚇的連連搖頭:「下官怎敢?只是這追逮三策一出,江南必然雞飛狗跳啊。」
周延儒冷冷道:「那又怎樣?皇上的旨意必須執行。」閉上眼睛眯了半晌,忽然又睜開:「老夫是內閣首輔,一切詆毀誹謗,都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