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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要你簽個字，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體檢，體檢完就可以直接去領結婚證。&rdo;

官麗麗說完，等了一會兒，見何舍之只顧木著一張臉，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她站起身，望著他聲音單調地說：&ldo;看來你還需要慎重考慮。那你考慮吧，我就不打擾你了，這申請表暫時就擱你這兒，想好了你在上面簽個字，我已經在上面簽過字了。回頭我再來拿。&rdo;她挎著坤包走到門口，停下來回頭說：&ldo;我瞞著炒股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想為咱們多弄些錢，將來好過日子。咱們兩人總得有一個去賺錢，你也不嫌，我也不嫌，那我們將來真的就只好像你所說，喝西北風了。&rdo;稍停，又說：&ldo;清高才真當不了飯吃！&rdo;

官麗麗說完，關上門出去了。何舍之仰靠在椅背上，茫然地瞅著牆角一隻正忙於結網的蜘蛛。

官麗麗的皮鞋聲橐橐響著，越響越遠，終於漸漸湮沒無聞。

官麗麗走後，同事們鬼頭鬼腦地回到辦公室。看得出他們都急於知道何舍之會晤的結果，但看何舍之臉色不對，又不敢問，一下午走路做事都躡手躡腳，好像怕著什麼似的。

老辛《臥底清貧》

第三十五章

尚哲義本想儘快趕回瓜州的，他還惦記著公司的事呢。但是當他從長蒲鋼廠趕回家時，卻發現原來好端端、健健康康的老父親卻真的突然患起心臟病來。他好生後悔，認為老父的病完全是自己造成的。他暗罵自己烏鴉嘴，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子。為了還心理上的債，他留下來照顧老父親，一直等到老頭子病情穩定了，才返回瓜州。

他走進興隆工貿公司的時候，正是下午兩點。公司里四下靜悄悄的，太陽明晃晃，熊之餘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看報紙。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見是他回來了，連忙起身要替他拿行李。尚哲義說不用，自己將行李放回屋裡。

他想倒杯水喝。他喝不慣飛機上提供的可口可樂，嗓子眼兒早幹得冒煙，但是他提起暖壺搖搖，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熊之餘看見他搖暖壺，笑道：&ldo;以後你只好喝自來水了，梁小辭職不幹了，以後沒有人給你燒水喝了。&rdo;

&ldo;開玩笑。&rdo;

&ldo;真的，不騙你，梁小真的辭職了。&rdo;

尚哲義打量著熊之餘，發現他不像在撒謊。

&ldo;梁小出院了？&rdo;尚哲義問。

&ldo;前天出院，剛一出院就給我遞了一份辭職報告。&rdo;

&ldo;她辭了這裡的工作，準備上哪兒干去？&rdo;

&ldo;我不知道。她沒有跟我說。&rdo;

&ldo;大概你也沒問？&rdo;

&ldo;問了。是她不肯說。&rdo;

&ldo;她的傷全好了？&rdo;

&ldo;全好了。&rdo;

&ldo;沒有留下後遺症？&rdo;

&ldo;沒有。&rdo;

&ldo;聽你這語氣，你好像對梁小的事漠不關心似的。&rdo;

&ldo;我關心有什麼用？我到醫院去看她……&rdo;

&ldo;她將你攆出來了？&rdo;

&ldo;那倒沒有。&rdo;

&ldo;梁靜將你攆出來了？&rdo;

尚哲義端著杯散發著濃重漂白粉味兒的自來水，拉了張凳子，在熊之餘對面坐下來。

&ldo;前兩天我到醫院去看梁小，她倒沒有攆我出來。不過表情也是淡淡的，好像陌路人一樣。我給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