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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至少你暫時叫羅青河吧。&rdo;

黑暗中兩個人都樂了一下。

&ldo;通知我媽了？&rdo;

&ldo;沒有。&rdo;

&ldo;為什麼不通知我媽？&rdo;

&ldo;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的情況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人越少，你就越安全。&rdo;

&ldo;可她是我媽。&rdo;

&ldo;你媽也一樣，這時候誰也不能信任。&rdo;

&ldo;包括你嗎？&rdo;

&ldo;如果有可能的話，包括我。&rdo;

馬昊想想是這樣的，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ldo;查出是誰向齊廣維泄露消息的嗎？&rdo;

&ldo;沒查出。沒法查。不過，我想……&rdo;欒策飛頓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樣講。過了會兒，他才接著往下說，聲音凝重而謹慎：&ldo;我想有可能是章有恆向齊廣維走露消息的。&rdo;

&ldo;章有恆？&rdo;

馬昊差點兒叫起來，因為章有恆就是瓜州市檢察院檢察長，是欒策飛的頂頭上司，是他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ldo;噓，小聲兒。&rdo;

欒策飛說著，在黑暗中摸索著坐下來，他騎著一輛自行車趕了半天路，路上還要逃避追蹤，早已累得腿肚子抽筋。他本來可以向局裡要車的，他也可以坐出租，但是為了避免暴露馬昊的藏身之地，他不敢，他只能自己靠自己的兩條腿騎車來。

&ldo;這件事，除了我知道、你知道、兔兔知道，剩下一個知道的，大概就是章有恆。你在大鴨梨臥底的事，雖然我一直瞞著他，不過他是檢察院院長，我的頂頭上司，大概多少聽到了一些風聲。&rdo;

&ldo;李可駒是齊廣維提拔的，難道章有恆也是齊廣維的死黨？&rdo;

&ldo;我不知道，大概是吧。不但章有恆，李可駒、楊理都是齊廣維的親信。楊理不但是齊廣維的忠實部下，同時還是齊廣維不記名的乾兒子。齊廣維這個人厲害就厲害在這裡，他在瓜州做了六年市長，他一上任，萬事不問，首先安排的就是公檢法三大部門。&rdo;

李可駒是瓜州市公安局局長，章有恆是瓜州市檢察院檢察長，至於楊理，今年則只有三十六歲，是在齊廣維的薦舉努力下，才當上瓜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的。楊理是瓜州市這一層次的官員里年紀最輕的一個，瓜州市上上下下都看好他，認為他前途無量。

這些內幕消息，官場秘聞，像馬昊這樣一個小嘍羅，當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聽欒策飛說完，他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

&ldo;這麼說，你一定也得過齊廣維不少好處，否則，你怎麼能當上反貪局局長？&rdo;他望著欒策飛冷笑道。這一剎那，他心裡對欒策飛的信任，不禁打了個八折。

&ldo;我？&rdo;欒策飛笑笑，&ldo;我是抽過兩條他送的紅塔山香菸。&rdo;

&ldo;僅僅是兩條紅塔山？&rdo;

&ldo;我倒希望他能給我一些更大的好處，可惜，有章有恆，我這個反貪局局長還不在他的眼裡。好了，你別廢話了，現在你才開始懷疑我，已經太遲了。&rdo;欒策飛說著，窸窸窣窣將一包東西從兜里掏出來塞給他。&ldo;這是三萬塊錢，是我的私人存款，你先拿上。這張牡丹卡還給你，我沒敢去取錢，怕銀行里有內線，萬一通過密碼監視發現你還在瓜州，就危險了。今天晚上你就走，以免夜長夢多。這是從鶴來山上車的火車票，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