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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了。」但就是因為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此時才被驚得人……魚世恍惚,「可是……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付宇崢:「我畫的。」
仉南:「?」
事已至此,付宇崢索性將編劇導演演員的活兒一併攬過來,重寫劇本,睜著眼睛瞎說詞:「閒著也是閒著,隨手畫的,不用在意。」
仉南顯然被對方這種「這都不是事」的無所謂態度震懾住了,登時愣了半天,竟然沒能組織好語言應對,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可、可我是……」
付宇崢略一挑眉:「是什麼?」
仉南頂著已經開始冒煙的雙頰,豁出去了:「可是我是條公魚!」
付宇崢:「……」
敢情你也知道啊!
當初腦洞大開激動落筆的時候,怎麼不考慮這男人和男……公魚……那什麼,是多麼的反科學反自然呢?!
糊塗的時候這麼思路清晰,清醒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天馬行空隨心所欲呢!
仉南:「就算我能幻化人身,但是兩個男人怎麼能……你還畫了我的魚尾!」
付宇崢順著他悲涼急切的語調順勢一琢磨……而後不知道哪根神經線搭錯,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懂這些?」
仉南:「……」
再次噎住。
付宇崢從他手上將那本漫畫書拿過來,合上,眼底笑意不減:「你們人魚族也有生理健康科的老師?」
仉南難以置信,嘴巴張成了絕望的「o」型。
「行了,把嘴閉上。」付宇崢將書隨手放回枕邊,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安撫道:「說了就是隨便畫畫,真別多想。」
「隨便畫畫?」仉南不懂就問:「那你怎麼不畫你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竟是我們人魚族的遺珠,而與你朝夕相對我——」他手指豪氣萬分地指向自己的心口,「就是你名副其實人魚爸爸呢?!」
付宇崢:「……」
仉南不依不饒中又帶著萬分悲憤:「溫情路線的親子圖你不畫,偏偏畫了人魚春宮圖……就這,你還告訴我只是『隨便畫畫,不要在意』?」
付宇崢簡直又氣又好笑,竟然莫名其妙吃了一次的「人魚兒子」此等大虧放在一邊,微微眯起眼睫,問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麼畫這些?」
仉南慢慢抿起嘴角,卻不吭聲了。
付宇崢忍著笑:「說話啊,光臉紅什麼意思?」
「你……」人魚小王子活了一百八十多歲,從未經歷過此時這番進退維谷的艱難時刻,許是羞憤到了極點,連眼尾都染上一抹紅,他踟躇頃刻,低聲問:「你是不是……」
「是什麼?」
仉南抬起烏沉而純淨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羞赧被掩映在纖長的眼睫之下,他聲音極輕,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打翻深藏著寶藏的木匣:「季律師……哥,你……是不是喜歡男人,是不是……喜歡我?」
不然怎麼會不辭辛苦地為他的族人爭奪本應屬於他們的蔚藍家園?
不然怎麼會將他藏在家中,日夜照顧,生怕被那群別有用心的壞人發現行蹤?
閒時的陪伴、深夜的童謠……對,還有貓!
為了一隻小奶貓,季律師還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冷湖之中!
——不過是因為他想要想養而已。
仉南目光灼灼,付宇崢心跳倏然錯亂一拍。
喜歡。
這直擊靈魂的兩個字從仉南嘴中乍一問出,付宇崢錯愕久久,無法回神。
是不是喜歡?又是哪一種喜歡?
是為了對方早日康復,不得已走劇情的情感延伸,還是在這日夜相對之中,悄然滋生的肆意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