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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硯漸漸松下這個吻。
蘇婥輕喘了下氣,深呼吸不及,眸光暈染動情的迷離,「這是醫院。」
「嗯。」祁硯低頭吻了下她的鼻尖,嗓音沉啞卻融著低笑,磨在她脆弱的耳骨和心房,「所以,什麼時候回家?」
第52章 愛你這件事,會到風燭殘年……
這話一出,空氣無端靜了幾秒。
蘇婥和祁硯小眼瞪大眼地,抬手就是擰了下他的胳膊,「好啊,你騙我呢?」
祁硯無辜,沒顧及疼,下意識就說:「不是,真疼。」
說完,他剛想低頭窩進蘇婥頸間,就被她一手推開,「我看你精力挺好來著,說話利索,套路也耍得好一套。」
祁硯:「……」
是柬埔寨走一趟都變聰明了嗎?
不過,祁硯心想的和表面坦言的終究不一樣。
他有眼力見,關鍵時候服軟是他摸索出在蘇婥這邊最行得通的一套辦法。自然而然地,拿出有違尋常的低姿態,祁硯信手拈來。
「婥婥,我們分開夠久了。」
這話聽似平靜委婉,融進暖風,總被熨燙出幾許低落。
蘇婥是真的很少見這種態度的祁硯。
說實話,她就算被密林那會的場景衝突逼到打破情感淡漠的關口,初回國那段時間還是會碰上記憶混亂的難點。
也就是說,兩年前那個惡劣態度的祁硯時常會和柬埔寨那個偏向溫柔的祁硯融混在一起。
蘇婥一時分不清,究竟哪個是真是假。她錯過了祁硯每次態度轉變的過程,只幸運地撞上結果。
或許,都因為是祁硯,所以熟悉。
而現在的一句「我們分開夠久了」,蘇婥就像是被這話觸動,抵在祁硯臂間的手勁忽地就鬆了。她盯著他,不知在想什麼,神色略有搖曳,有剎那的失神。
祁硯還沒反應她這突如其來的低沉,就聽耳邊微啞響起的女聲,不同於先前的清亮。蘇婥刻意壓低聲線說:「分開這麼久,我連嗓音都變了,發現了嗎?」
祁硯的確察覺到,也清楚原因。
是失聲藥起效過的後遺症。
好聽嬌媚的嗓音曾經是蘇婥的優勢,現在卻因藥物的過量而難修復,像是洞穿在她敏感點上的一道傷,結痂脫蓋還殘存鮮明疤痕的一種刺痛感。
祁硯當然知道蘇婥在意的點。
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那段時間,蘇婥太想修復,有病急亂投醫過,只是後期根據醫囑,還是放下了這份執意。
「你在我眼裡不會因各種條件而變,我說過,你就是你。」祁硯敏銳捕捉到蘇婥眸底一划而過的悵惘,低頭吻過她雙眼,淺薄的觸碰,是他給她的底氣,「要治,我陪你慢慢治。」
言下之意,就算治不好,他也不嫌棄嗎?
別看蘇婥現在表面上可以拿捏得輕描淡寫,卻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找回一個已然不認識自己的父親,偏偏還只能在精神病院維繫前二十幾年都痛失的親子關係,家庭上已然算是分崩離析的破裂。
再加上曾經的背景和走毒線脫不了干係。
就算碼頭倉庫那次,蘇婥能逃走運毒一劫,她也沒法磨滅骨子裡楔入的任何有關於程家的熟悉點。那些熟悉點,一旦坦白在光下,都會被刺穿,一道燒進她心。
祁硯答應她醒來就結婚,但蘇婥心裡那道坎一天不過去,這個婚,她就一天不敢結。
祁硯她興許還算了解,但在燕寧和凌川等多城市都聲名顯赫的祁家,她不了解。
按照梁暮樺的描述,祁閩不聽長輩言,執意從商之後,他們一家就搬出大院,有了自己的小家。
祁硯出生的那會,正是祁閩生意起步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