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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說蔣衡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他名聲在外,前任似海深,不管在馬路上撞見誰都是和風細雨如沐春風,偏偏今天說話句句帶刺,活像個仙人掌成精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紀堯骨子裡不是什麼溫和良善的小綿羊,被蔣衡戳了幾句,也隱隱約約戳出了一點脾氣。
當年分手也不光是自己的錯,再見面時他雖然心裡不滿,但也算客客氣氣,也沒公報私仇地把紗布落在對方肚子裡,於情於理夠仁至義盡了,憑什麼要老老實實站在這讓蔣衡戳心窩子。
「怕鬧出錯覺來。」紀堯單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上下掃了蔣衡一眼,微微揚了揚下巴,衝著他手裡的手機示意了一下:「我還沒問你呢——不換密碼,你對象不吃醋?」
蔣衡仿佛是屬貓的,明明是他先伸爪子來撓人家的私人領域,被紀堯反過去一問,他反倒不接茬了,笑意盈盈地看著紀堯,輕鬆抹平了剛才氣氛里隱約的火藥味兒。
「我要說我還沒找到第二春呢,你信不信?」蔣衡笑眯眯地反問道。
紀堯心說我信你個鬼。
憑他對蔣衡「前科」的了解,他的空窗期能超過半個月都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但律師和訟棍只有一線之隔,他們這種人天生會玩弄文字陷阱,甭管回答信還是不信,後面都好像跟著不懷好意——前者好像他上趕著余情未了,後者好像分開三年他依舊了解對方,本質都是跌份。
於是紀堯拒絕踩這個坑。
「溜達溜達就行了。」紀堯誠懇地說:「早點回病房,省得抻到刀口——我還查房,先走了。」
他說著側身讓過輸液架,跟蔣衡擦肩而過時支付寶到帳提示音正好響起,於是紀堯順勢收回手機,看在金錢的面子上友情附贈了一句醫囑。
「想要恢復好,少動腦子多睡覺。」
第6章 就當找個心理安慰了
紀醫生跟原地復活的前男友打了個沒啥意義的嘴仗,使了個大勁但無人傷亡,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發揮失常,好像不知不覺就被對方帶溝里了。
紀堯琢磨越不對勁,險些把自己氣笑了,心說蔣衡果真是個禍害。
他揣著一口不悶不炸的軟乎氣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見值班的小護士扒著門框出現在門口,眼神往屋裡一掃,在他身上停住了。
「紀醫生。」小護士擠眉弄眼地做了個「保重」的表情,小聲說:「郝主任找你。」
紀堯:「……」
不用問了,光看這表情就知道沒好事。
他認命似地長嘆了一聲,單手支著辦公桌站起來,指尖勾過桌上的茶杯,把裡面涼透的最後一口隔夜水倒進肚子裡。
冰涼的溫度順著他的喉管一路往下,仿佛順著血管散在胸口裡,紀堯被冰得一激靈,腦子終於活泛了一點。
他推開辦公椅走出來,小護士扒在門框上等他走近了,才小聲跟他說:「還是上次那家人,又跑來鬧了。這次還帶了個中年婦女一起來,好像是原配的樣子……紀醫生,你小心一點哦。」
紀堯:「……」
紀堯頓時頭疼不已。
人倒霉起來可能是有連鎖反應,紀堯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這次「水逆」好像跟無辜的蔣衡沒啥關係——純粹是倒霉催得把他們湊一起了。
十來天前,有天也是趕上他值夜班,急診收了個飆車撞護欄的富二代。
速度至上的賽車脆得像紙,一腦袋扎進輪胎護欄里,車前保險槓還沒怎麼樣,操作台里一塊鋼板反倒折了,噹噹正正地捅進了那富二代腹腔里,差點把人插了個對穿。
那富二代被救護車送來的時候是凌晨兩點多,隨車烏泱泱進來一群人,各個「花紅柳綠」,明明已經是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