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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分手時,蔣衡明顯是抱著一肚子火走的。聽說他後來甚至沒回過那棟出租屋,只是退租時多給了房東一筆清理費,讓他幫忙解決裡面的東西。
除了工作資料,家裡什麼東西他都沒拿走。
剛分手的那幾個月里,紀堯偶爾會夢見蔣衡。
夢裡的氣氛總是陰沉沉的,天空被蒙上一層灰度,空蕩蕩的馬路上沒有人影,只有永不停歇的車流。
他和蔣衡總是相遇在北京街頭,彼此不是相顧無言就是互相指責,每次醒來,紀堯的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周青柏在吧檯後坐立不安,眼神在紀堯和蔣衡之間來回滑動,心裡叫苦不迭,心說這氣氛怎麼這麼微妙。
他忍不住從凳子上滑下去,小心翼翼地蹲下,只露出兩隻眼睛盯著他倆,力求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蔣衡和紀堯像是忘了身邊還有這麼一大活人,都沒注意到他。周青柏忍不住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瘋狂訴苦。
「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就把紀堯弄來了?」周青柏在屏幕上發了整整一行感嘆號:「萬一他倆一見面就撕起來,血濺三尺怎麼辦。」
「不至於,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遵紀守法怎麼寫。」葛興回信很快:「氣氛怎麼樣?」
「還行?」周青柏用餘光掃了一眼對面的倆人,回復道:「暫時還在僵持,沒打起來,看起來氣氛比較祥和。」
「我就說嘛。」葛興說。
「你說什麼啊說。」周青柏在桌子底下恨不得把屏幕戳出一個洞:「他倆要是在我這打起來,打碎的酒都得算你帳上!」
「不會的。」葛興說:「實不相瞞,我已經找大師算過了他倆的星座血型搭配,情緣指數很高,肯定余情未了,還有糾纏的餘地。」
周青柏:「???」
這人拉皮條走火入魔了嗎,周青柏想。
周青柏決定不像個傻子一樣做葛紅娘的監控攝像頭,他像潛艇一樣往下挪了挪,走到了吧檯另一頭的後廚通道旁,乾脆地溜之大吉。
在昏暗的燈光掩護下,蔣衡和紀堯誰都沒發現他悄默聲地溜走了。
「我來沒什麼別的事。」紀堯垂下眼,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就是來謝謝你幫我。」
「別害我啊。」蔣衡忍不住笑了:「別亂說,我有律師準則的,你這麼說小心我以後接不到活。」
「所以你沒想幫我?」紀堯問。
「嗯哼。」蔣衡抿了口酒,被甜得沖腦門,忍不住把酒杯往外推了推,玩笑道:「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我的律師跟我說,你這麼打官司是幫了我一把。」紀堯說:「原來不是?」
「當然不是。」蔣衡說:「李女士想要送所有害她兒子的人進局子,我是在幫她。」
紀堯垂著眼看著他。
他的潛意識大約是聽另一個答案的,可現在蔣衡這麼幹脆的否認,紀堯心裡居然也不覺得失望。
「哦。」紀堯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隨口道:「那要是他沒做偽證,你的準備就要落空了。」
「還有事實重婚。」蔣衡說:「周芳三個月前剛為了他打過孩子。」
「原來如此。」紀堯點了點頭,忽然話鋒一轉:「那你怎麼沒直接這麼幹?」
蔣衡:「……」
酒太甜了,蔣衡想,肯定是酒太甜了,要麼就是他加班太多,腦子被鏽住了。
紀堯難得在嘴上贏過他,見蔣衡噎住,忍不住挑了挑眉。
蔣衡抿了抿唇,決定及時止損,趕緊回家睡覺。他乾脆地站起身,把剩下半杯酒一飲而盡。
「……我先走了。」
第36章
「紀醫生,你考駕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