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页)
蔣衡跟著他站起來,說了聲好。
「去哪?」蔣衡問:「我開車送你。」
「不用。」葛興說:「你忙你的,咱倆誰跟誰啊,還用來這套。」
葛興說著大咧咧地揮了揮手,披著外套走了。
他乘電梯下了樓,然後順著馬路往前走了好一陣,最後在東方明珠前的路邊招手攔到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操著一口上海普通話問他去哪,葛興一邊刷著手機把紀堯發給他的紅包領了,一邊隨口道:「去福壽園。」
半分鐘後,紀堯的手機蹦出一條新微信提醒,他下意識地緊張了一瞬,點開才發現是葛興的紅包領取記錄。
「再接再厲。」葛老闆的信息緊隨其後:「我看好你。」
紀堯一頭霧水地給他發了個問號,葛興很快回了他一條語音。
「我在上海呢。」葛興的聲音裡帶著點笑意:「剛去見了蔣衡,聽說你們倆又勾搭上了。」
紀堯:「……」
這詞兒用的,可太葛興了。
紀堯猛然想起兩個月前他還跟葛興信誓旦旦地說可以出售「蔣衡的喜好手冊」給他們拉拉皮條,結果百天還沒過就自打嘴巴,可見話不能說得太早,否則遲早打臉。
紀堯下意識想說沒有勾搭,但不知為何沒說出這句話,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地轉移了話題。
「你來上海乾嘛?」紀堯說:「要我做東嗎?」
「來上海圍觀我的售後服務。」葛興哈哈一笑:「咱們的事不著急,過幾天再聚。」
葛興這輩子的人生里仿佛就只有一個愛好,紀堯看著售後服務那四個字兒,差點被咖啡嗆著。
他不再跟葛興胡扯這些沒影的事,退出他的聊天界面,回到了聯絡人列表里。
接下來的幾天,紀醫生的工作漸漸步入正規,又開始忙得腳打後腦勺。
不過他和蔣衡的聯絡頻率比之前高了一點,偶爾也會閒聊幾句什麼。他們倆彼此默認進入了一種可以稍微交流日常生活的友好關係里,說是普通朋友似乎不盡然,但又離「親密關係」頗為遙遠。
他們倆畢竟有過兩年半的同床共枕,哪怕是關係不上不下,交流默契和一些相處習慣也很難抹消。
周三那天,蔣衡來醫院複查術後狀況,正好趕上紀堯的門診。
紀堯那天上午格外忙,蔣衡來的時間又臨近中午,於是紀堯百忙中喝了口水,讓他拿完檢查結果在外面稍等自己一會兒。
蔣衡反正沒什麼工作,於是可有可無地點了頭,坐在外面的候診區等他。
普外科這邊什麼人都有,蔣衡坐了沒五分鐘就迎面而來一個打著石膏的小學生,於是他又站起來,把位置倒給了病患。
他站哪都礙事,溜溜達達,最後又回到診室門口。
紀堯的辦公室里還剩下最後一家人,他辦公室門沒關嚴,半掩著,正好能看清裡面的情形。
受傷的是個老太太,被幾個年輕人圍著坐在中間的診療凳上,托著自己的左手疼得直哆嗦。紀堯眉眼很溫和,他拉近了凳子坐在老太太面前,小心地去查看她的傷口。
他穿著白大褂,看起來非常耐心,微微弓著身子,指著片子跟老太太說話。
那老太太似乎不太好交流,連哭帶鬧,一揚手差點打掉了紀堯手裡的片子。
紀堯沒說什麼,也沒不耐煩,他彎下腰拾起東西,接著輕聲細語地跟她講病情。
蔣衡靠在診療室對面的牆邊,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發現紀堯其實已經長大了——這種變化在他穿制服的時候格外明顯,好像他已經明顯脫離了學生的稚氣,真正變成了一個能擔當責任的大人。
辦公室門沒關嚴,蔣衡站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