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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之後整頓飯的時間裡,他和蔣衡都沒有提起確定關係這件事,他們倆仿佛彼此默認了某種關係的親近,但都默契地沒有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
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二十一天,等到蔣衡忽然發現他和紀堯這種心照不宣的曖昧周期已經超過了他以往的「戀愛保鮮期」時,紀堯的對話框已經停留在他微信置頂很久了。
他們見面的頻率不算多也不算少,忙的時候一周一兩次,閒的時候就兩三次。但無論如何,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件事,是曖昧而私密的、會約好了一起去做的。
「紀同學牛啊。」葛興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點宿醉未醒的鼻音:「這簡直是都市戀愛版的一千零一夜,三不五時地找點令人期待的共同目標吊著見面,吊著吊著就拉長了戰線,妙啊。」
「嗯哼。」蔣衡站在衣櫃前挑挑揀揀,把厚大衣和羽絨服疊好放進防塵袋,然後將略薄的襯衫和外套拿出來抖了抖,掛在衣櫃裡:「我也這麼覺得。」
葛興:「……」
電話聽筒對面罕見地沉默了兩秒,半晌後,葛老闆訕訕地道:「你這個反應,我怎麼覺得你倆像是在互相釣。」
蔣衡撲哧一聲樂了:「是嗎?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洪水猛獸。」
「算了,問你也問不出個什麼。」電話對面的葛興嘟囔了一句,不滿地把手機換了個方向:「所以明天出來嗨皮嗎?bebar新開業,開業慶典請了個超牛逼的地下樂團。」
「不去。」蔣衡說:「我有約了。」
「你又不來。」葛興抱怨道:「我剛給紀堯打電話,他也說沒空——你倆不會是又約在一起了吧,上周你們剛見過面。」
蔣衡調整了一下被蹭歪的藍牙耳機,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有些事,知道答案還問,你說你是不是自找的。」蔣衡說。
「這都三個多月了,你倆還這麼膩在一起。」葛興震驚道:「你這次來真的啊?」
「我哪次不是來真的?」蔣衡輕飄飄地說:「戀愛這種事兒,沒感情分開是對大家好,有感情的當然要繼續,又不是灰姑娘,難不成戀愛超過一個月我就變成南瓜王子了?」
他滑不溜秋地像個泥鰍,八竿子打不出一句準話,資深紅娘葛老闆聽得抓耳撓腮,恨不得鑽進他倆的手機里實況觀摩這倆人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算了,你——你等著!」葛老闆不滿地嚷嚷起來:「我決定當面質問你。」
葛興說風就是雨,當即掛斷電話,二十分鐘後就準時出現在了蔣衡家門口,咣咣地砸響了他的大門。
「好傢夥,七點半,內環正堵車呢。」蔣衡震驚於葛紅娘的效率:「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葛興不見外地扒拉開蔣衡,衝到屋裡咕咚咚灌完一杯水,這才像是活過來了,往沙發里順勢一倒,氣若遊絲地問道:「交代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交代什麼?」蔣衡哭笑不得,拿著手機走過來:「你是追來要紅包的?來來來,你說個數——」
葛興撥開他的手機,不準備給他插科打諢的機會。
「我不理解。」葛興一本正經地說:「你倆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沒有的話趕緊把空子讓出來,別雙1互搞,占著那啥不那啥。給那些廣大0號同志一點機會,有的是人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我有時候看不懂你。」蔣衡由衷地說:「你說我單身的時候你往死里撮合我倆,現在我倆搞在一起,你又在這攛掇第二春——你圖什麼?」
「看看,承認了吧,那不就得了?」葛興說:「反正你倆都有意思,早點定下來算了,幹嘛在這享受著單身人士福利搞曖昧?」
「著什麼急。」蔣衡給葛興重新倒了杯水:「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