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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尾巴上的毛炸起來,被那人掐了一把後不情不願地平復下去,沒法子,貓只能在心裡不斷給自己做建設‐‐它不過是一隻被強行開了靈智的動物,只要做好它身為工具的工作,還有什麼需要它操心的呢?
目的地將近,遠遠地,貓瞧見林子中間一片空地上躺了一個人,陽光落下來,為那人俊逸的臉龐鍍上一層金漆。抱著貓的人走近,遮住了陽光,昏迷的人不適地皺了眉,唔了一聲,卻沒醒。
這時,另一側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那人似是質疑,似是驚訝,總之貓是從抱著它的人手中跳了下去。
他為什麼鬆開?貓想。
難道是這說話的人?
貓抬頭看過來的人,那人皺了眉頭詰問道:&ldo;周食昃怎麼會在這兒?&rdo;
&ldo;你……真的是司池?&rdo;
第二十章
鄭驥歸想不到孫遲羽約的會是司池,甚至還有昏迷不醒的周食昃。
他站在樹杈中央,接著陰影隱蔽自己,環視一圈,只發現這裡是樹林中比較平坦的一塊地方罷了,並未有任何特殊之處。
而空地中央的人,包括昏迷的周食昃在內,都不應該在這個時間聚在這個地方‐‐司池身為安王妃,每日應酬不說,司府是不會讓他一個嫁了人的出來亂晃的;孫遲羽這時候應當去流葉山莊查帳並穩定南邊的事情;周食昃則應該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還有那隻貓……
鄭驥歸對上那隻貓灰色的眼睛,貓似乎發現了他,沖他做了個喵的口型。
鄭驥歸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這隻貓能做出類似於調|戲的動作。
果然貓也有古怪。
至於他自身……他選擇性忽略了今天的早朝。
這些日子早朝已經名存實亡,皇帝接連三日告病請假,朝中有些不穩,鄭驥歸已經派人在皇宮中打探,而周衣宵也試著將自己母親接出來。
而下面恰好扔了一個天雷:&ldo;侯軍師難道會不知道老皇帝已經撐不住了嗎?&rdo;
鄭驥歸心中震驚,腳尖偏了下,下方正要說話的孫遲羽也頓了一下。鄭驥歸穩住身形,聽見孫遲羽繼續道:&ldo;我為何要知道?&rdo;
司池眯起他那雙桃花眼,忽然笑道:&ldo;難不成是為了維護那小崽子可憐的世界觀?先前周小崽子的事情讓你警惕到這個地步?至於嗎?宿‐‐主‐‐&rdo;
司池特意拉長了最後兩個字,挑起嘴角看對面的孫遲羽氣得渾身發抖、面色慘白。
鄭驥歸忽得想到先前周衣宵的確是有一段時間分外消沉,連晚上都要找人徹夜長談,從不讓身邊缺了人,就像是……
就像是在尋找存在感,確認自己是存在的,自己身邊的人是存在的。
&ldo;你是誰?!&rdo;孫遲羽這句話可以說很嚴厲了,只是吼出去的餘音撞在軟綿綿的落葉堆里被吞得一乾二淨,並未傳到外頭去,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在這裡面對這樣一個惡魔。
惡魔,孫遲羽教給鄭驥歸的一個詞彙,那種比十惡不赦還要恐怖的人。現在的司池給鄭驥歸的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只要盯著司池的眼睛,就會覺得噁心冰涼的感覺爬上脊骨。
那惡魔笑了,不是陰惻惻的笑,是朗笑,卻讓孫遲羽和鄭驥歸渾身不得勁。
&ldo;我的子民居然問我是誰?&rdo;
他的子民?鄭驥歸腦海里竄過方才那惡魔說的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