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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凌霧堡時,天色仍然不太黑,何瑞先生、他的職員以及馬車夫歐約翰坐夜車回了倫敦。
他們離開時,費先生派一個僕人,傳達他的祝賀,並問我們是否打算留在凌霧堡過夜。我回話說我來此的目的已完成了,我們打算回自己的家,費先生以後再也不會見到我們或接到我們的信。我們到農場的朋友家過夜,第二天早晨被熱心的村民和鄰居護送到車站回倫敦。
當康柏蘭山坡漸漸消失在遠方後,我又回想起我們所做過的掙扎和努力。也許斷絕我們所有希望的貧困,正是激勵我們成功的力量。如果我們請得起律師的幫助,結果又會是怎麼樣呢?也許我們失去的反而會比得到的多。
我們對新獲得的自由尚未來得及適應,那位給我木刻工作的朋友又來找我了。他的僱主派他前往巴黎,由於身邊的工作無法停下,於是好意推薦我到巴黎去。我毫不猶豫地接下了。因為若不接這個工作,則將一輩子替報紙畫插畫。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再度把蘿娜交給她姐姐。我也再度認真地考慮到瑪麗的前途。我們有什麼權利能一直接受她慷慨的付出?為了表示我們由衷的感激,我們是否應該忘了自己,也為她著想?我走之前曾經想和她單獨談談這個問題。她握著我的手,叫我不要多說。
&ldo;我們三個一起度過苦難,&rdo;她說。&ldo;只有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沃特,我的心和快樂全系在你和蘿娜身上。等你們有小孩後,我要教他們對父母說‐‐我們不能沒有阿姨!&rdo;
我並非獨自到巴黎去,派卡決定陪著我。自從劇院一別,他就一直沒有恢復平日的快樂。他想也許休息一個禮拜,可以幫助他恢復過來。
到巴黎的前四天,我忙著趕交給我的工作,然後寫了一份報告。第五天我打算和派卡一起去觀光和娛樂。
旅館的客人太多,所以我們不住在同一層樓里。我的房間在二樓,派卡的在三樓。第五天早晨我上樓看看教授是否準備出去。我剛踏上三樓的地板,就看到一隻細長、緊張的手從裡面將他的房門打開。同時我聽到派卡低沉、熱切地說:&ldo;我記得這個名字,但是我不認識他。你知道他在劇院中的打扮改變得太厲害,我認不出他來。我會將報告交出去,除此之外我就無能為力了。&rdo;&ldo;不必再做什麼了。&rdo;第二個聲音回答。門敞開,一個臉頰上有疤痕的男人走出來。一周前,我曾看到他跟蹤在范斯克伯爵的馬車後面。我靠到走道邊讓他通過,他微微鞠躬答謝。他的臉色蒼白,下樓梯時手緊緊地抓住扶手。
我推開門走進派卡的房間。他奇怪地蜷縮在沙發一角,我走近他,他似乎在向後退縮。
&ldo;打擾你了嗎?&rdo;我問。&ldo;我看到一個人從你房間走出去,才知道你有朋友來。&rdo;
&ldo;不是朋友,&rdo;派卡急忙說。&ldo;我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但也是最後一次看到他了。&rdo;
&ldo;他帶來壞消息?&rdo;
&ldo;可怕的消息!沃特,我們回倫敦去,我不想待在這裡,我真後悔來了。我少年時代的不幸成了我最重的包袱,&rdo;他把臉朝向牆壁。&ldo;我想忘了它,它卻忘不了我!&rdo;
&ldo;恐怕在中午之前無法回去,&rdo;我回答。&ldo;你現在想不想和我出去?&rdo;
&ldo;不,我想在這裡等。但是我們最好今天就回去‐‐今天就回去。&rdo;
我離開他時,心裡確定他下午一定會回去。前一天晚上我們本來計劃去聖母院大教堂,那是我到巴黎最渴望去參觀的地方,於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