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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日光刺眼,幾乎激起些生理淚。
眨眨眼,將幾欲湧出的眼淚逼回去,他神色懨懨地偏頭躲進陰影里。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些許香水和酒店香氛混合的味道,陌生中透著股熟悉。
這種混合氣味總歸不會好聞到哪裡去。
郁光皺皺鼻子,糊成一團的腦袋艱難運轉。
幾番檢索,卻實在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熟悉的味道。
陣陣發悶的腦袋卻是愈發脹痛起來,連帶著左側脖頸的刺痛也清晰幾分。
郁光深吸一口氣後翻身坐起來。
驟然回流的血液來不及供給大腦,眼前陣陣發黑,許久才緩過來。
眼珠子遲鈍地轉了轉,他才開始仔細打量著自己身處的地方。
這是一間陌生的情趣雙人房。
窗外明晃晃的日光都沒能掩蓋掉這房間的真實意圖。
吊頂特意做成鏡面,能夠完整清晰地投射出睡在床上的人的姿勢、模樣……
床尾對著的淋浴室全然不設屏障,浴缸也是透明材質。
不難想像這些東西是用作何事的……
呼吸一凝,郁光抿了抿乾澀發緊的唇瓣。
再度確認自己身體沒有特別的異樣感,高懸的心才稍微放下,但緊接著是更深的疑慮。
他對琳娜抱有十分的信任。
可眼下的情況……似乎與琳娜那杯酒脫不了干係。
為什麼呢?真的是琳娜那杯酒?
郁光用力按了幾下發脹的太陽穴,掀開薄被下床。
環視一周,雙人房裡似乎並無除他以外第二人的存在痕跡。
但原本應該放在吧檯底下的書包此刻卻靠在床頭櫃邊。
他靜靜盯著看了一瞬,眼底划過一抹思忖。
他的房間肯定有第二人進入過——
或許是那人久待離開前刻意抹掉了自己來過的痕跡,也有可能是短暫幫他放了書包就出去了。
郁光更傾向於第一種猜測。
因為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香水味不可能是短暫停留能染上的。
眸色一凝,郁光驟然提步到另一邊的床頭櫃旁,仔細檢查了書包里里外外,沒什麼東西缺失。
——倒是那副骷髏耳夾被好生裝進飾品盒裡放在原處。
眉頭緊蹙著,郁光後知後覺摸了摸耳垂。
果然,原本自己陷入黑暗前還夾著耳夾的耳垂上空蕩蕩的。
指腹下意識捻動軟肉包裹的耳垂,傳來輕微刺痛,痛感與左側脖頸的感受不差多少。
但郁光沒太注意,此事腦海中全被另一個念頭填滿了——
難不成送他進情趣房間的人還有這麼好心的?擔心他睡覺被耳夾硌到,睡前特地替他摘了放好?
真是奇了怪了。
有誰能撬動琳娜給他下藥,花大力氣把他弄到這兒,卻只是為了睡一晚,什麼也不干?
大概沒人願意做這種虧本買賣。
難道昨晚的確是他單純的酒量不濟,喝醉了?
那陷入黑暗前,瞧見的琳娜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是為何……
仿佛陷入一個首尾銜接的怪圈。
郁光用後牙槽磨了磨舌頭側面的軟肉,幾乎嘗出些血腥味時才鬆了口。
疼痛和血腥味如尖刺一般警醒頭腦,郁光隨意捋了捋頭髮,推門進去淋浴室洗漱。
剛踏入的第一步,郁光便頓了頓。
淋浴室被人使用過——在他清醒前不久。
地板尚有水漬殘留,白瓷磚細看還能瞧見些許凝結的水珠……
半封閉的香水味更濃郁些,但還是跟酒店沐浴露的味道混合雜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