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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鍋里突突冒著油泡兒，菜丟鍋里煮一會兒，撈上來沾點醬汁，滿嘴都是肉末的醬香味兒。一小時不到，他們就掃蕩完了所有菜。

告別了翔子哥和佛珠大哥，顧燁然拉著林洋往車站走，零下的冷風裡，林洋的手被攥得緊緊的，掌心都是熱乎乎的汗。

&ldo;小顧，你說我以後開家火鍋店怎麼樣?&rdo;

顧燁然想了會兒，說：&ldo;估計會很忙吧。&rdo;

&ldo;那得多招點服務員，你下班也給我過來幫忙，站門口邊彈吉他邊唱歌，歌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彈張信哲的《做你的男人》。&rdo;

&ldo;你這是要把你老公的剩餘價值都給壓榨光啊。&rdo;

林洋哼了聲，小聲地竊竊私語，&ldo;只要身體沒榨乾就沒事兒。&rdo;

&ldo;你說什麼?大點聲。&rdo;

林洋抿著嘴笑，偏不說第二遍。

第61章 嘿嘿

半個月不到的時間, 翔子哥他爸的病情就惡化了, 那天林洋剛出了醫院，還沒走到公交站台，曹翔的電話就來了。

電話里，曹翔啞著聲問林洋, &ldo;洋子，你這會兒有空嗎?&rdo;聲音有氣無力，懸在半空中，林洋心裡咯噔了一下，料想肯定是他曹叔叔出了事。

林洋轉身沿著原路往回跑。

a市許久不放晴，十來天裡有大半時間都在下雪，雪凝成冰，冰被鏟開, 路面還留下一層薄薄的滑層, 林洋跑得太急, 跐溜一腳摔了個跟頭，右手手掌磕破了皮。他顧不得小痛小癢，忙起身拍拍屁股, 繼續往醫院跑。

住院部十二樓的走廊里，拐角處放了個棕色皮質沙發，他翔子哥就坐在那兒，目光空洞地望向牆壁上的宣傳標語, 他旁邊還坐著一對大聲講話的病人家屬。

林洋快步走了過去, &ldo;翔子哥。&rdo;

曹翔眼皮子晃了下, &ldo;你來了啊。&rdo;

林洋一時口拙，說不出話來。

冬天黑得早，走廊里的燈已經全部打開了，黯淡的白色，在地面上鍍了層冷冷的色調，長長的走廊向遠處延伸，是更加窒息的慘白色，陰冷得沒有半點溫情。

旁邊的那對噪音製造者起身走開了，林洋坐到了沙發上，緊挨著曹翔。

&ldo;晚上疼得連粥都喝不下了。&rdo;陰冷的空間中，曹翔突然說道。

林洋舔舔乾澀的唇，嗓子像被膠帶纏住了，還是說不出寬慰的話，他使勁張了張嘴，只能含糊地說了句話，&ldo;人老了，都會這樣。&rdo;

走廊里不斷有護士經過，來回小跑，腳步聲踢踏，林洋聽得心裡煩躁。

晚上八點多鐘，林洋的手機響了，是小顧，問他在哪兒，怎麼還沒回家。林洋看了眼曹翔，小聲地說，&ldo;我在醫院，有點事，沒，還沒吃。&rdo;

有些話不好當著他翔子哥的面說，掛掉電話，林洋就給他老公發了條微信‐‐&ldo;小顧，翔子哥他爸情況不太好，今天不回去了，我在這兒陪陪他。&rdo;

顧燁然當即就回復了他‐‐&ldo;我也過來。&rdo;

時間嘀嗒嘀嗒，一分一秒都變得很慢，處在那樣的環境裡，就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ldo;我媽說她不過來了。&rdo;

林洋愣了會兒神，說，&ldo;路、路挺遠的。&rdo;

曹翔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話了。

曹叔叔的情況並沒有好轉，依然是處在昏迷狀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