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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富起来的吗?不是!是假货!是你有资格面对你的家乡还是假货有资格?李副所长,你好好地想一想!”
李澳中吃惊地望着这个“唬不清”,忽然发觉他其实很清醒,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他为什么总是个糊涂虫呢?
李澳中想起警校一位老教授引用过马克思的一句话:犯罪是个人对整个社会的反抗。他在刑警队的铁哥们叶扬也说过一句话:违法的人比守法的人更具有思考意识和独创精神……
李澳中苦笑了一下:想那么多干吗呢?我现在不就是神农镇这个大茅厕里的一只老鼠吗?跟着他们吃这又臭又硬的大便!
他不愿再思考,伸手拿起那串钥匙:“香城大酒店为什么会有那批机器?”
乌明清似乎很满意,丝毫不再隐瞒:“香城大酒店的冯世贵只是个经理,真正的老板是个女的。她在浙江拥有一个大型集团公司,为了挤跨当地一个服饰行业的竞争对手,就在本地建了一座地下工厂,专门假冒对手的品牌生产伪劣产品。后来看到这一行挺来钱,便又上了一座地下假烟厂。场面一时铺得太大,就在神农镇建了一家香城大酒店,派自己的堂兄冯世贵专门在这儿坐镇。这次被盗的卷烟机和接口机是刚从南方运过来的,暂时存放在大酒店的库房里,打算过几天再运进深山,不料昨天夜里有人撬开了库房全给偷了去。这事儿我又没法上报局里,虽说县里对制假一向睁只眼闭只眼,可要借助公安局来替制假分子追回制假设备,那也太离谱了。因此这担子只有让你挑了。”
乌明清说得满脸诚恳,李澳中简直有些苦笑不得,另一方面也惊讶:“你怎么对冯世贵的背景如此清楚,对于制假分子来说这是性命悠关的绝对机密呀!”
乌明清笑了:“你知道我这所长整天做的是什么工作吗?协调!你想一想一个神农镇同时出现两三家假烟厂、三四家假酒厂就清楚了。市场竞争呀!而且是见不得人的市场!不借着我这顶大盖帽压着,闹出人命问题就大了。全是亡命徒,什么事干不出来?万一有人捅出漏子引起社会注目,全镇的窝点就给上头一锅端了。我这人没什么本事,更没多大杀气,要不掌握点儿要命的机密,能镇得住嘛!”
李澳中算是无话可说了,“唬不清”在这种领域竟然表现得如此精明,真不知道警察们应该骄傲还是羞辱……其实,我又好到哪儿去呢?同样一个败类而已。
其后的一整天,李澳中便开始和乌明清勘察现场,分析案情。香城大酒店高七层,占地六百多平方米,五楼以上是客房,四楼是舞池,二楼三楼是各式KTV包厢,一楼的前半部是大堂,后面是一间库房,连着一座大院。大院铁门和库房的锁均被撬开。库房里堆放着面粉、蔬菜、肉蛋之类。冯世贵介绍,那批机器就存在面粉堆后面的地下室里。现场保护得很好,面袋被乱七八糟地搬开,露出了地下室和墙壁颜色一样的暗门,门上沾满了白花花的面粉,已经洞开,撬杠的痕迹非常明显。
李澳中在沾满面粉的地上共提取了四枚不同的脚印,也就是说有四个人昨天望晚上曾经到过现场,但奇怪的是只有其中三人的脚印在地下室来来回回地出现过。另一个是什么人?库房的面粉地上只有他一行脚印,向外走的脚印。也就是说他只进来过一次,进来后有人挪动了面袋,他出去时鞋底沾上了面粉。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镇子上共有几家制烟的地下工厂?”李澳中问。
“六家。”冯世贵说,“最大的两家是秃头四和于渤海的。都在大山沟里,具体地点不清楚。”
“这个于渤海是神农酒业于富贵的堂弟。”乌明清插了一句,他明白李澳中的意思,“另外制衣窝点有十二个,比较分散,没有规模很大的。老冯,最大的就是你这家吧?”
冯世贵尴尬地笑了笑,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