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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队长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么一来这个案子就更复杂了。你确信昨晚你们动手时没伤他要害?”
“没有。我下手的准头你清楚。我只是朝他脊背上抽了几棍子,踹了他一脚,他随后就站了起来。只怕他伤得还没我重。“
杨队长仔细打量一下现场:“这个神案是你们弄倒的?“
“不是。”李澳中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只有那扇门是我进来是推倒的。搏斗时我们在火堆前面,离神案挺远。”
“你昨天来找疯子有谁知道?”杨队长盯着他的脸。
“如果路上没人看见的话……”李澳中越来越琢磨出他话里的意味,回答越发谨慎,“……只有乌明清。我白天曾问过他疯子的事。”
杨队长不再问了,脸色铁青。叶扬则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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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检尸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在当日凌晨一点至两点。死者身上没有其他致命伤,只是脊背上有三个条状皮下出血,为棍棒所伤。索沟由最低点起对称地向外侧上方倾斜,压痕呈马蹄形,上口不交叉。为缢死征象。根据尸检血液中甲状腺球蛋白含量增高,可以确定为颈部受压引起的机械性窒息而死。
这样一篇报告一出来,警队的人全犯了愁;无法判定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一点在内部立刻引发了极大的争论。在杨队长的安排下,负责此案的人实现已经听了李澳中关于事前经过的陈述,一部分人了可判断为他杀。理由是一个疯子不太可能有自杀的意识,而且设计得这么巧妙,简直有些变态。
另一部分人反驳:正因为吊死的方式变态才有可能是自杀,疯子本来就是神经失常的变态者。
他杀论者据理力争:癫狂和变态在精神分析学中有严格的区分,根本是两码事。变态有正常的思维能力,而精神分裂或疯狂根本就不可能正常思考。
自杀论者嗤之以鼻:这疯子活着的时候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是癫狂还是变态?他杀论者哑口无言。在座的谁也不是神经科医生,根本不懂这方面的知识。
侦查了七八天,也没有丝毫有用的线索,他杀论者也渐渐泄了气。正这时局领导指示,此案暂时就以自杀结了吧!县城东头又出了个凶杀案,腾不出人手,你们上吧!
刑警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那一大群乌鸦或许是个知情者。”
“滚你妈的罢!”众人哈哈一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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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澳中这些日子除了回家照顾儿子,最重要的事就是紧紧盯着这件案子,他根本不相信疯子会自杀。最近镇子里开始流传,山神已经死了,彻底的死了。和那个疯诗人一同上吊死亡。
疯子就是山神在人间的化身,是乌鸦们率先知道他的死讯。李澳中对这些传闻付之一笑,不过听到公安局以自杀结案后的消息,他愤怒了,在电话里对着叶扬大骂:“那帮家伙全他妈糟蹋国家粮饷!他杀明摆着的,上吊的绳子哪儿来的?把绳索套到山神脖子上怎么没有攀爬的痕迹?疯子上吊后踢倒的神案怎么会倒向那个方向?那帮猪头怎么也不想想!”
叶扬苦笑:“你把我也骂进去了!问题是调查刚刚展开上头就压下来要结案,谁有办法!”
李澳中深感意外:“上头压下来的?谁?”
“你别问了。”叶扬沉默了半天,“总之是大过我和杨队长的。我是将在内不得不奉命。有本事,你自个儿查去吧!”
“查就查!”李澳中二话不说,“我就不信邪。”
“哎……你可悠着点。咱局长都骂你好几次了,说都是你擅自查鲁一刀的案子同出来的麻烦。”
“我心里有数。”李澳中挂了电话。
眼前是一张蛛网,自己、这桩案子、公安局,所有人都被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