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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柏雲旗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又覺得這回答聽著不走心,補充了一句:「什麼案子,方便告訴我嗎?」
聞海:「有個小姑娘流產後割腕自殺了,人救過來了,女孩她媽堅持說是姑娘的男朋友蓄意謀殺,今天鬧了一天。」
「是那男的殺的嗎?」
「不是。」
柏雲旗有點好奇:「怎麼這麼肯定?」
「那女孩自殺時那男孩在和另個姑娘開房,開房手續監控錄像還有證人都挺齊全的,不在場證明成立。」
「……」
「這不就沒法給那小姑娘和她媽交待了。」聞海嘆氣,「把我派過去說調查情況,剛開了個頭就被倆人合夥撓出來了。」
被他這麼一描述,柏雲旗腦海里勾勒出兩個女人一邊尖叫一邊亮爪子,聞海這麼高的個子不能還手,被追得無處可逃、節節敗退抱著頭逃跑的慫樣,腦內場面太形象生動,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發覺聞海正在看自己,趕緊收斂了表情。
「小崽子。」聞海也笑了,揉了下柏雲旗的頭髮,讓後者感覺自己成了只被他養著的大型犬。
回到家後,兩人又開始各干各的事。柏桐安之前和柏雲旗交待過,和聞海同住沒什麼規矩也沒什麼講究,最大的規矩就是不要去打擾他。
柏雲旗請教過「打擾」的界限在哪裡,柏桐安舉例說明,說你想在他家幹什麼都行,哪怕你在他床頭蹦迪他都不會管你,頂多就會說句聲音小點,但你絕對不能拉著他說來吧咱倆一起蹦迪,那他鐵定會把你從他臥室里扔出去。
說完他煞有介事地強調:「雖然我這麼舉例子,但你最好還是別真去他床頭蹦迪了。」
「……」
幾天相處下來,柏雲旗大概理解了柏桐安的意思——聞海從生活習慣上來說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甚至這種懂得照顧同住者感受,家務全能,還帶了那麼點強迫症小潔癖的室友,在當代社會已經是可遇不可求,遇到應該燒柱香拜謝一下上蒼的,但老實說,這人的確不是個能和正常人一起過日子的人。
太安靜了。
這人在家門外還勉強維持著人類的正常交往技能,一進門就開始半句話不說,抱著筆記本鑽進臥室不到該洗漱睡覺的時間絕對不露臉,露臉了也不會搭理你,你打一聲招呼也愛搭不理,時時刻刻都像是在夢遊,整個屋子毫無活人的氣息,仿佛是個巨大的墳墓。
好在柏雲旗也不是正常人,兩人連磨合期都沒過,一拍即合地和平共處到了現在。
臨近睡覺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正在對著一個化學方程式發呆的柏雲旗猛然回神,遲疑地說:「……請進。」
穿著t恤和大褲衩的聞海從門縫裡露出腦袋,「方便我進來嗎?」
「您坐。」柏雲旗看他這樣差點忘了誰才是來寄住的,反客為主地給聞海拉過來一張凳子,「有什麼事嗎?」
聞海慢吞吞地點了下頭,問道:「新學校怎麼樣?」
他這話一出口,柏雲旗明白了——這位是一路上都沒反應過來,快睡覺時想起自己應該稍微履行一下臨時家長的義務,跑過來「關心」自己了。關心還不知道怎麼關心,挑了個這麼俗的開頭。
「挺好的,老師還有同學都不錯。」
「哦。」
「嗯。」
「……」
「……」
您想不出話就趕緊去睡吧。柏雲旗無奈地想,別為難咱倆了。
聞海仿佛聽見了他的心聲似的,尷尬地咳嗽幾下,如獲大赦般站起身,說:「那就好。一中往年的升學率都很高,你好好努力……休息吧,早點睡。」
「晚安。」
「哦,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