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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的听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道:“小老儿我明白了。叶氏工坊的东西都不是直接上漆的。家具成胚之后,都是顾客看了满意了再按照各自心意挑选漆色。虽然底料做工相同,但漆色不同上下价格悬殊极大。就比如那矮几,最便宜的上黑漆,2两5钱银子而已。但除了黑漆,还有松漆,桐漆,红漆,还分是不是要贴面,漆色要不要光泽,家具上要不要雕工,雕工上要不要上金箔银箔。总管大人您说得可能是上了全套雕工,上了银箔的镜面漆。光是那镜面漆的磨工,可就不便宜。这样算下来,就算是卖5两黄金,在京城也算是有些门道。叶家自己又不管运货,多数是一些商人们在这里订了贩过去的。如果在本地,可能2两黄金都不要,这里面的利润实在是……”
刘总管吃了一惊:“这运点家具到京城,居然能够有一倍多的利润。这个和抢钱也差不多了。”
掌柜的笑道:“可不是?回头小老儿少不得要将两位贵人所说的告诉鄙家少东,让少东家去告诉叶家小少爷。要是叶氏工坊到京城开出铺子,想必生意不会差。还要多谢两位贵人让小老儿知道了这个事情。”
小姐惊讶地问:“叶家工坊是叶家小少爷在管事吗?那小少爷多大年纪?”
掌柜的说:“叶家小少爷才14岁出头吧。可他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要说几年前,这宜城最好的木匠是叶劳耿,也就是叶家小少爷的父亲,可现在,不光是木匠活,连雕工漆工甚至金工玉器乃至于造园营景。这叶家小少爷都是宜城的头块招牌。叶家这几年好生兴旺,却都是靠着这个叶家小少爷。”
刘总管还不相信,说:“14岁的少年,能有这等本事?”
掌柜的似乎对于刘总管的这种态度早有预料,说:“叶家小少爷名韬,字沧怀。难道京城里就没人收罗署字沧怀的窗框木刻吗?”
“你是说这个沧怀居然只是个14岁的少年?”刘总管几乎是惊叫了出来。
在角落里刻着“沧怀闲情而作”的窗框木刻刀法极为老到,内容却不同于那些瑞兽祥云之类的吉祥图案,而是神话传说、花鸟虫鱼、乃至人文图景不一而足。尤其是一套6幅的“十里烟波”将一幅生机盎然的港口人文图景刻画得栩栩如生,天空中祥云缭绕,一行候鸟穿云而过。江上行船,岸边芦苇,连着石砌的港口,降下帆的商船,赤脚的挑夫,往来的车马行商,将自然景观和人文环境融为一体。这套木刻被当朝司徒黄序平收藏,非但不舍得真的当窗框来用,甚至在书房里像书画悬挂起来。同时还是书画名家的黄序平还描摹着木刻中的意境,绘制了一丈长卷十里烟波图。黄序平曾有言说这沧怀的才情雕工,乃是不世奇才,恨不能一见。只是署名沧怀的木雕,流传到京城的数量极少,而且似乎来路也不太正,始终打探不出来到底是谁的作品。要是让司徒大人得知这沧怀只是个14岁的少年,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流传出去的那些东西,都是窃贼从工地上偷走的。那一整套木刻都是为了齐家老爷子的新居镇海阁里要用的石雕做的图样而已。我家少东家上个月从京城回来,这才得知居然流落到那里去了。在宜城,这沧怀就是叶家小少爷的称呼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好叫两位贵人得知。”
小姐饮了一口茶,说:“那份才情却是可惊可叹,可掌柜的你说叶家的生意仰赖这位小少爷,那又从何说起?”
掌柜的一揖,说:“这里面的生意经,小老儿可就不太知道了。可5,6年前,叶家虽然早就是宜城最好的木匠作坊,却远没有现在打出叶氏工坊那么风光,也没有什么贴面或者那么多种类的漆工,叶家作坊的学徒也绝无今天那么严格筛选,和这宜城的那些海商大家们,叶家似乎也没什么交情。这中间种种,似乎都是近些年的事情,而这,都是和叶家小少爷有关的吧。”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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