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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重新要一份試卷吧……不知道老師還在不在。

幾個離得近的男生臉上已經有了憤懣，但顧忌焦以丹那對混不講理的父母，終究只是握緊了拳。

依稀記得，那對斯斯文文的夫婦到學校後，如何驕妄地對教導主任，以及哭得滿眼通紅的女生說出&ldo;我們家的丹丹不會惹是生非，一定是對方先做錯了。&rdo;這樣匪夷所思的瞎話。

認識到歪脖子樹生了歪根的事實後，從此同班的人見她們都繞道走。

這時候站出來的，一般不太畏懼焦以丹一群人。

第一排的扎馬尾的女生寫完最後一題，把學習工具收拾進書包，頭也不回。

&ldo;你們過分了。&rdo;

學習委員程安向來對成績外的事情不感興趣，說話聲音非常冷漠。

焦以丹垂眸挑指甲，嘲道：&ldo;程大小姐什麼意思啊？怎麼，我們好心幫勞動委員找到試卷，還提醒她收拾教室有錯？&rdo;

&ldo;誰沒看見你們故意踢倒了垃圾桶，還把教室弄得一團亂，真是幼稚。&rdo;

程安蓋上書本，收拾作業和學習工具，&ldo;欺負人不要太過分。耍這些噁心人的小聰明沒有用，要是跟前年一樣你也吃不了兜著走。&rdo;

前年，a中確實發生了轟動一時的欺凌事件。高二的主犯全員勸退，聽說受害學生為治療抑鬱症休了學，事件後續的冷卻速度很快，沒多久就銷聲匿跡。

學生們都認為這事雷聲大雨點小，反而成了焦以丹一類人變本加厲的本錢‐‐學校看在家長關係和學校聲譽的份上，大抵還是會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只要不用肉體欺凌，不傻到拍下證據放網上炫耀，又有什麼可怕呢。

焦以丹果然呵呵一笑，指尖捲起一縷發梢：&ldo;好怕怕哦，我們怎麼知道是誰不小心撞了垃圾桶。我們怎麼欺負人了，你說一個來聽聽？張口就來，舌頭咬著不疼嗎？&rdo;

&ldo;……&rdo;程安皺眉。

焦以丹身旁女生的嘴舌不遑多讓，一臉做作的驚慌：&ldo;不會想誣賴我們吧。&rdo;

另一個女生抱住胳膊肘，翻了個大大的白眼：&ldo;現在的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高，真是好心沒好報。&rdo;

&ldo;說不定賊喊捉賊呢，明明無冤無仇的，擺出一副正義樣，好可怕呀。&rdo;

小團體三言兩語下去，沒有半點插話的空隙。

沐浴在眾人注視下，她們並未察覺到自己的語速比以往都要快。

事態隱隱在超出控制。

程安對大呼小叫很是無所謂，就像在看一群聒噪的猴子，直到看得人不自在地閉嘴假笑。

&ldo;你總是攪得班裡烏煙瘴氣，從高一開始到現在也沒完沒了。原以為年紀大了就不會那麼幼稚，但事實上並沒有。&rdo;她言辭犀利，也很清淡無波，很看不上焦以丹，&ldo;你以為所有人來學校都跟你一樣是來裝逼發情的嗎？&rdo;

焦以丹的微笑慢慢收斂，說：&ldo;程安，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這事跟你沒關係，少當好人。&rdo;

在事態愈演愈烈前，一直低著腦袋的寧枝正一點點撫平卷子上的褶皺，再折起來，誰也沒料到她會突然說話，因為之前無論焦以丹等人做的有多過分，她都像不會說話的木頭人一樣，默默忍受了一切。

&ldo;你們找我的茬就行了，用不著帶上不相干的人。&rdo;

焦以丹徹底地面無表情。

欺凌是個奇怪的雙向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