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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難過得受不了的時候,也不能打電話向娘家人傾訴,她也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唯一能聽她說幾句話的只有龐娟,她便把這些糟心事和龐娟說了。
聽她哭訴的時候,龐娟還和她一起罵高毅、罵男人,完了也說替她保密。結果第二天,超市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回事。不僅知道她老公出軌要和她離婚,她死活也不離,還知道她老公出軌的是個男人。
余曼麗從未有過這樣恥辱的時候。不光是家裡的醜事給她蒙了羞,更有自己丈夫被一個男人搶走的恥辱。
她信任龐娟才把這些告訴她,而她轉頭就一字不落都說了出去,還不定在背後怎麼嘲諷她。羞憤至極的余曼麗,揪著龐娟的頭髮和她廝打起來,最後她被開除了。
工作沒了再找並不難,但她全然沒了心力。
在家兩天閉門不出,卻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超市的財務大姐。
說是大姐,看起來卻比余曼麗年輕。北方女人個子高挑,骨架也大,波浪長捲髮下,是一張端正的臉,頹廢的余曼麗在她面前顯得單薄又可憐。
財務姓張,三十七八歲,余曼麗客氣地叫她張姐。把她引進門時,心裡納悶,是不是自己最後這筆未結的工資出了問題,為什麼不電話聯繫,要親自上門。
人家財務是坐辦公室的,跟她們售貨員不同,跟她更沒什麼交情。
直到張姐說明來意,余曼麗才知道原來張姐的丈夫也是有了外遇,她也因此離了婚,如今自己帶著兒子過活。
張姐拉著她的手:「我也沒別的意思,上次見你不太好。都經歷過一樣的事,我明白你,就過來看看你怎麼樣。」
經歷了丈夫的背叛,又經歷了「朋友」的背叛,如今這樣一個外人,突然對她說這些話,余曼麗鼻子一酸:「你說男人怎麼都這鬼德行,姐你那麼好的人,你老公真是沒長眼睛。」
「老什麼公,現在就是個陌生人。」
一說起這些,大姐心裡還隱隱有氣:「我以前也總想是不是我不夠好,他才出軌。後來想,為什麼背叛婚姻的人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要我們女人自己找原因。我看那些女人出軌的,男人只會罵她賤,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一時半會想不通很正常,我也是花了一兩年才走出來。慢慢來,都會想通的,都會好的。」
那天下午,兩個在婚姻里遭到背叛的女人聊了很多,相同的經歷,相似的心境,越聊越投機,自然也聊到了離婚這個選項。
張姐作為一個脫離婚姻獨立撫養孩子的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余曼麗面前時,她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離了婚,天也不會塌下來,原來一個人撫養孩子,也是能夠做到的。特別是聽大姐說她兒子學習好,也很懂事,並沒有因為離了父親就長歪,反而比同齡人還懂事。余曼麗也第一次認真思考起了離婚的事,也敞開心扉和大姐聊了她的各種擔憂。
她最在意的女兒的撫養權問題,張姐告訴她可以打官司。當年她也是通過官司獲得了兒子的撫養權。余曼麗手裡有高毅出軌的證據,他是過錯方。目前最要緊的,趕緊讓余曼麗找個工作,有穩定收入。
還有她沒錢請律師的困難,張姐告訴她,有專門為女人離婚提供援助的組織。之前她也受到過她們的幫助,可以把余曼麗介紹過去。
她抱著去看看的想法,去到了張姐說的援助中心,才知道那是個家暴援助中心,到處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女人,還有孩子。
她並沒有受到過家暴,但對於她的請求,接待的志願者也並沒有拒之門外,表示會幫她尋找低價或免費的援助律師。
在那地方多跑幾趟後,她也認識了更多處境和訴求差不多的人。和類似遭遇的人互相鼓勵著,安慰著,她們成了她心理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