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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健步上去，咚一聲，三步之外的木柱上多了一個血印，血分成幾股流了下來。

柳絮飄著，從護城河邊飄來，落在她的身上，她還沒死，血從額頭止不住向外流，身軀蜷縮在一起，在這血泊里止不住地抽筋。

&ldo;主上，夫人她？！&rdo;養賢蹲坐在羅素兒身邊，她伸出的一隻手緊緊扣住，血印就在了他的掌心，紅，而且難聞。

&ldo;主上！&rdo;他望向玉恆，嘶喊聲後看著亡國苦笑的男人，緊閉雙眼，他的子民都沒了，曾經許諾給她的江山一併被毀了。

他摸向腰間，扔去一把匕首給養賢，&ldo;殺了她……&rdo;

&ldo;王，王爺你在說什麼？&rdo;

&ldo;一刀，或許能解脫更快。&rdo;

養賢伸手，接過匕首，他殺過人，殺過許許多多的人，可如今手卻開始發抖，&ldo;是……&rdo;

血，再次濺上他的臉，他坐著，沒了，什麼也沒了，開始哭笑不得，開始攥著胸口的那塊布料蜷縮在地上。

他是個將士，確變成這戰場最懦弱的人。

鐵騎，飛沙，將士們的呼喊聲，歡呼雀躍勝利的鼓號……噠噠……噠噠……

破舊的盔甲在亮出它最後的光彩，這是他最後的時刻，他沒有恐懼死，更不再奢望活著。

銀髮鐵騎從他身邊呼嘯而過，馬上那人拉了拉韁繩，喊道，&ldo;人呢？！把人交出來！&rdo;

玉恆端正站在原地，儘管此時四周的殺氣已撲面而來，他端的起的是最後的皇者風範，正了正衣冠，嘴角佯裝著不屑，&ldo;皇兄說人？怕是已被你都殺光了。&rdo;

馬上那人眉頭一皺，隨即翻身一躍，從劍鞘中閃過一道光，直指玉恆的脖頸，他的手指攥緊發白，骨節圓鼓著，用盡了力。

&ldo;你給我說！她在哪裡？在哪裡？！&rdo;

柳絮又飄了進來，一圈打一圈，一個來回接著一個來回，最終落在玉恆的肩頭。

一寸之處便是那劍刃，他嘴角一落，似乎不想讓那人看出他的任何表情，&ldo;臣弟惶恐，她，死了……&rdo;

劍刃一斜，劃開皮膚，淺淺流出些血絲。映在那人的眼裡，發紅，比這戰場留得鮮血更紅。

&ldo;怎麼？皇兄不信？當初是你用她換的皇位，怎麼著，如今想起她來了？&rdo;

&ldo;你想死，我不攔你，給你最後的機會，告訴我她在哪兒？不然，你就讓他替你先死！&rdo;手指靈活一舞，劍刃架在了養賢的脖子上。

柳絮，養賢望著鋪在她身上雪白的一層，好美，如同那年春時見她那樣美麗。

&ldo;主上，養賢好久沒見過這麼美的春色了，物是人非，刀光劍影，願這來世再也不用執劍，再也不用看到殺戮……&rdo;

音落，他一躍而起，擦身而過，衝著那劍最利的地方向前，他最後一次回頭，望著素兒的屍首，嘴角浮上笑意，噴涌而出的鮮血與這春色暖意融為一體。

&ldo;呵！皇兄怕是沒想過，死這種東西豈是威脅，手上沾滿了血，死，或許也是種解脫呢……&rdo;

&ldo;恆弟，告訴我她在哪兒？&rdo;

&ldo;我不會告訴你，我答應過她，死了，就算化作白骨也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