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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因為，&rdo;初一看著他，&ldo;會摔。&rdo;

因為沒燈啊，河水還餿啊，路還爛啊，傳說還鬧鬼啊。

原因挺多，但初一沒辦法像心裡想的那樣自如表達，他一般都選擇簡短的詞彙。

&ldo;行了你走吧走吧。&rdo;晏航估計挺鬱悶，一邊活動腳踝一邊繼續往前跑著走了。

初一按著老習慣低頭順著牆根兒慢慢溜達，到樓下的時候，身後有車按了聲喇叭。

雖然覺得自己這個位置不可能還擋著路，他還是又往旁邊讓了讓，肩膀頂到了牆上。

&ldo;小狗！&rdo;有人叫了他小名兒。

初一轉過頭，看到身後有一輛白色的小車，副駕窗戶放了下來，裡面有一張圓圓的帶著笑的臉。

&ldo;小姨。&rdo;他走了過去。

小姨就是二萍，不是他親姨，是表姨，姥姥是小姨的親姨。

不過兩家關係一直不好，姥姥跟姨姥見面就吵，小姨跟老媽從小打到大，但是初一卻挺喜歡她。

&ldo;正想打電話叫你出來呢，&rdo;小姨下了車，&ldo;去哪兒了？&rdo;

初一晃了晃手裡的袋子。

&ldo;又給你姥姥買煙啊？&rdo;小姨說。

初一點了點頭。

&ldo;來，上車。&rdo;小姨打開了車的後門，拍了拍他的肩。

初一鑽進了車裡，跟開車的小姨父問了個好。

&ldo;小狗是不是長個兒了？比過年的時候高了吧？&rdo;小姨父說。

&ldo;幻，幻覺。&rdo;初一說。

&ldo;是高了點兒，下學期初三了，小男孩兒都這會兒竄個兒了，&rdo;小姨也上了車，從包里拿出個盒子遞給他，&ldo;給，小姨送你的。&rdo;

初一不用打開看就知道是個手機。

過年的時候小姨就說要送他個手機，為這事兒老媽還跟她在大年初四吵了一架，老媽覺得小姨在罵她，小姨覺得老媽有毛病。

&ldo;拿著用，&rdo;小姨說，&ldo;你媽要是問，就說我送的，她要砸了，你跟我說，我再給你買一個。&rdo;

&ldo;謝謝小，小姨。&rdo;初一說。

&ldo;不客氣，小姨就是想讓你跟別的小孩兒一樣，&rdo;小姨看著他，嘆了口氣，&ldo;造孽。&rdo;

初一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平時小姨總會跟他多聊一會兒，但今天因為是出來買煙的，他去了樹洞，又跟晏航說了會兒話，已經超過正常時間不少了，他怕再不回去，姥姥會發飆。

但小姨剛來，他如果說要走，又怕小姨會不高興。

這種糾結讓他很無奈，低頭在手機盒子上輕輕摳著。

&ldo;回去吧，&rdo;小姨說，&ldo;就出來買個煙，回去晚了你姥又該瘋了。&rdo;

&ldo;嗯。&rdo;初一點點頭。

回到樓下的時候，他先站垃圾桶那兒把手機盒拆了，手機和配件拿出來塞到了褲兜里，盒子扔掉，這才進了樓道。

一開門，姥姥的聲音就從門fèng里沖了出來：&ldo;裹腳老太太跑一趟火葬場都比你快！&rdo;

&ldo;那可不，不一定。&rdo;初一小聲說。

&ldo;你說什麼！&rdo;姥姥抱著狗就過來了。

&ldo;沒。&rdo;初一速度抬手護著腦袋，另一隻手把裝著煙的袋子遞了過去。

姥姥拿了煙轉身走了兩步又轉回頭：&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