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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呐喊,从额头擦到脸颊。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久安感觉束缚住自己的那道无形枷锁不见了,他惊喜地发现自己手指能动了。
一旦打开了阀门,后面就无需多用功,陆久安急切地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陆起正擦地专心,被他这一个动作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大人,做噩梦了吗?”
“嗯。”陆久安神思不清的点头,是鬼压床,多年没有鬼压床,这滋味让他不适,胃里一阵难受。
这段时间太累了,忘了锻炼的事,陆久安暗自琢磨着,很快变忘了梦里发生的事。
“马车怎么停了?”他撩开帘子,感受着来之不易的微风。
陆起脸上还有担忧之色:“前面有棵大树倒了,挡住了去路。”
陆久安想起到江州来的路上遇到的山匪,用物体挡住去路是他们惯用伎俩。好在这次是他多虑,大树很快搬开,梁定抖了抖缰绳准备启程。
这个时候,随从手提一个不断挣扎扭动的东西过来,起初陆久安等人以为是捕捉到什么野兽之类的,待随从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瘦骨嶙嶙的孩子。
小孩龇起还没换整齐的牙齿重重咬在随从虎口上,随从吃痛,将小孩丢在地上。
“大人,刚才搬树的时候看到的。”付文鑫痛得龇牙咧嘴,暗想莫不是捉了一只狗回来:“看到的时候一动不动躺草丛里,以为已经死了,谁曾想被这小孩儿用石头砸到脚上,把付文柏的脚给砸伤了。”
付文鑫和付文柏是一对兄弟,跟江预一样,一直跟着陆家做护卫。
小孩儿约莫六七岁,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全身上下污浊不堪,瘦得肋骨清晰可见,此刻蜷缩在地上,像一个黑乎乎的大耗子。
“喂,小孩儿,你爹娘呢?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陆久安问。
“”小孩儿不回答,摸着饿得咕咕直响的肚子,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陆久安。
陆久安摸出一块干粮:“说话,说话就给你吃。”
“死了。”
陆久安一顿:“在这里呆多久了?”
“记不得了。”
“那你吃什么?”
小孩儿又不说话了,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丛林,也不知道他说的是野果还是树叶。他直勾勾得看着陆久安手里的干粮。
陆久安把干粮和水袋一起给他,小孩儿把水袋丢一边,抱着干粮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了,又一声不响的看着陆久安。
“还要吃?”
小孩儿握着拳头,砸吧两下嘴巴,意思很明显。
“不行。”陆久安拒绝:“饿久了不宜多食,对肠胃不好。”
小孩儿腾得站起,张牙舞爪地对着陆久安当头冲过来,付文鑫刚摆出防护的姿势,他一头摔在马车前。
“晕了。”付文鑫捞过来一看,小孩儿满脸污垢,双眼紧闭:“大人,如何处置。”
陆久安头痛:“也不知道在外面呆多久了,野得很,先带回府衙去吧。”
回到衙门,陆久安先把小孩儿交给身边的老仆,那老婆子叫孙大娘,早年丧夫丧子,一个人孤家寡人多年,对小孩子有一种母性的亲近。不用陆久安多加吩咐,就安置的妥妥当当。
小孩儿常年营养不良,身体太虚,把他放在水里从头到脚的清洗了一遍也没有动静,大夫过来看了开了几副药,一直在塌上昏睡到酉时才睁开眼睛,这时候府里正在烧制饭菜,陆久安怀疑他是闻到饭菜的香味才醒来。
陆久安进屋的时候,孙大娘正把小孩圈在怀里,细声细语地哄着喝粥,粥是厨子上午用精米和绿豆熬的,夏天太热,陆久安没什么胃口,陆起一大早就吩咐厨子准备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