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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當真是世間最讓人喟嘆的悲苦。
太醫愁眉苦臉站在那裡,知意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務必盡力醫治,宮裡沒有的藥材,就去外頭尋。」
宮裡什麼天材地寶沒有,各種絕無僅有的藥材早已搜羅在太醫院,宮裡的太醫們又是出類拔萃,醫術精湛的名醫。
太醫們提心弔膽,聽得貴妃此話也只能躬身應是:「微臣必當竭盡全力,只是皇后娘娘乃是心病,想要好轉,倘或不易……」
太醫話說到這個地步,顯然已是沒了法子,知意點點頭:「好,辛苦大人們了。」
太醫還在醫治,知意低頭看了皇后一眼,才出了內室。
南胤負手站在門口,挺拔的身軀迎著凜凜寒風巋然不動。
知意把手爐放到他手上,並肩站在一起:「下雪了……」
南胤看著雪花飄飛的夜空,語氣有些低沉:「這大約是今年最後一場雪了。」
知意側目看他,昔日的少年已有朗朗分明的輪廓,眉眼間都是浩蕩正氣,怎麼看怎麼耀眼奪目。
南胤不知何時回過頭來,眼中帶著戲謔:「怎麼這麼看我?」
知意目光閃了閃,正欲說話,就見小富匆匆過來,一臉為難:「皇上,太后娘娘來了……」
知意表情一僵,果然看到南胤皺起了眉頭,在他發火之際,太后一行人已經從福寧宮外走了進來。
仿佛看不到他臉上地嫌惡似的,徐太后自然地拉過知意的手,面帶著急問:「皇后怎麼樣了?可有好轉?」
知意受不了她這麼親密的姿態,不動聲色的掙開手,恭敬道:「太醫正在救治,天寒地凍的,娘娘還是回去歇著吧,這裡有臣妾在,皇后娘娘若是醒來,一定來向您稟報。」
徐太后眼眶微紅,率先進去看了皇后,摸出帕子掖著眼角:「可憐的孩子,怎麼就成這樣了……」
太后不聽勸,知意也沒辦法,只能咬牙跟了過去,南胤不情不願地在軟榻上坐著,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
從前母子倆還有表面上的平靜,南胤再不喜太后,至少隔三差五還去請安問好,自打太后那些不為人知的心思暴露,他連規矩體統也不願做了。
見了面,左一句母后,又一句母后,冷嘲熱諷,生怕太后記不清自己的身份。
太后還在關切的向太醫詢問皇后的情況,知意偷偷轉過頭瞥了南胤一眼,他滿面冷然,那眼神分明是要她走人。
知意眨眨眼,示意他看太后,他倒是能隨心所欲想走就走,自己卻還得奉陪。
南胤有些氣餒,憤憤地瞪著她。
徐太后轉身就看他倆眉來眼去,一時連擦眼睛也顧不上了:「皇后這頭,皇上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母后是要朕衣不解帶照顧她?」南胤眉眼冷淡,全然沒有和知意說話時的柔和。
太后被他嗆的啞口無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皇后病重,有太醫醫治,自然不必皇上親力親為,只是畢竟四周多少雙眼睛看著,皇上還是要慎重。」
南胤這暴脾氣,就見不得太后陰陽怪氣指責知意:「兒臣怎麼不慎重了?母后還當朕是三歲小孩嗎?」
知意在旁邊聽得頭大,抿著唇不敢開口,怕南胤口不擇言又叫太后生氣。
好在太后能夠容忍南胤的惡聲惡氣:「我只是心疼皇后罷了……」
南胤淡淡道:「兒臣並非無情無義之人,皇后在時自受六宮敬仰,倘若一日離去也能享盡正宮哀榮。」
太后面色微變,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南胤徹底沒了耐心,起身拉過知意:「天色已晚,母后早些回宮吧,以後後宮諸事有知意,母后還是頤養天年吧。」
皇后病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