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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cea paradi》的時候,鮑博已經能非常好的理解岸沼裕也的編排思路了,他甚至讀懂了《cea paradi》的作曲者埃尼奧莫里康尼的想法,開場是小提琴與三角鐵構造的靜謐而安詳的氛圍,安詳到甚至有些平淡了。就像故事的發生地,主人公的故鄉,一個平凡無奇的義大利小鎮,然後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小提琴開始奏出主題旋律:親情、愛情、鄉情。在這樣平凡的小鎮,沒有英雄的傳奇,沒有驚天動地的事跡,只有同樣平凡人平凡的悲歡離合——和主人公一起走過童年、青春,最後斑白兩鬢,成就一
生。然後返回故里,去參加一個30年不曾見面的人的葬禮,去追尋一場等待了30年不曾結果的初戀……正因為平凡,才能觸動觀眾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那裡收藏著一些最珍貴的情感,不輕易碰觸,卻也永不忘卻。
這是每個人成長必須要經過的歷程,而且大抵相似:不停地與很多人相遇相識相知,銘記一些人,淡忘一些人,然後在銘記和淡忘中老去。
對今世的鮑博,以及前世遲天一來說,當年失去的,今日得到的,所有的得失,從來都不是重生能夠彌補;流沙般從手中流逝的,不僅只有時間,還有緣分、時機以及永不回來青春。
當音樂進入最刻骨銘心的段落的時候,鮑博仰頭望天,腳下步伐不停:遲天一隻活了十七歲,我今年也才十八歲,所以,我體會不到30年能代表什麼。但是我知道,如果30年過去了,你要苦苦緬懷的那個人肯定已不在。曾經青春年少,如今垂垂老矣,而曾經熾熱愛戀也早已煙消火冷,有情還似無情。好久不見,真的不如不見。因為一生有太多可能性,卻只有一種可以實現;有太多想追求的,卻只有一種可以把握。縱然捨不得,放不下,還是要選擇一往直前,不回頭,也不可能再回頭。
選擇是這樣的艱難,而愛是那樣的脆弱。既然命運註定將擦肩而過,請允許我保留這最後的瀟灑——將你永遠忘記。
結束動作是舉起雙手,仿佛舉起老放映員特別為他留下的,當年被刪去的吻戲鏡頭。30年的歲月,電影上只要幾行字幕,幾個鏡頭切換就可以帶過,他的短節目,也不過3分鐘而已,現實的人生,哪怕只是度過三年五載,都顯得那麼不容易。
音樂結束,表演結束,現場眾人無不鼓掌叫好——一流的成套編排,一流的藝術表現,一流的技術難度,還有一流的完成質量。
孟飛站在場邊,一邊鼓掌一邊說著表揚的話,賽季之初就有這麼好的狀態,他能不欣慰嗎?
鮑博向場邊滑來,下面輪到貝爾了,兩人擊掌相互加油,但是擊掌鼓勁的時候,貝爾明顯手抖了一下,鮑博轉頭,就看到場地邊,西園寺隆秀鐵青的臉色。
「你怎麼來了?」鮑博興興頭頭滑過去問。西園寺隆秀從上賽季開始回到弗雷德里克門下,以鹽湖城為大本營,編舞韋伯也在那裡,所以照理說不會來箭頭湖的。
「你還是來了。」對方從牙縫擠出這句話。
鮑博驚愕不已,細問才知,西園寺隆秀是一個人來的!幾百公里的距離,開車都要五六個小時的時間,他怎麼過來的!
孟飛和尹真的注意力已經
轉移到貝爾之後上冰的衛興身上,沒看到鮑博跟在西園寺隆秀身後,悄然下冰,走出了場地。
遠離人群之後,西園寺隆秀才氣急敗壞地扯著鮑博的衣領,聲音嘶啞幾近咆哮:「你為什麼不肯聽我的忠告!還是你認為我會害你!阿奇博爾德·貝爾他、他就是個混帳!」他一把扯過鮑博的冰鞋——這個冰刀是貝爾送的吧?英國k的rf系列……他最喜歡的而你原來用的,還有你的隊友用的,都不是這!
鮑博楞了一下,他現在用的冰刀,就是當年重病之時貝爾送的,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