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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散場,各回各家。街邊的小店陸續關門,五光十色的燈牌一個個暗下去,來時無比熱鬧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
天上看不見月亮和星星,只有路燈依然散發著昏黃光芒,照亮向思堯有些單薄的背影。他總是被人誤認為oga,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過於纖細的體型,好在這段時間下來,終於長了點肉。
他跟李東銘走在一起,不太認真看路,反而拿著手機,正在輸入些什麼。
譚躍坐在車裡,看著向思堯消失在轉角,又馬上收到消息:我到家了,你回去了吧?
譚躍想想,回復道:「嗯,我也到了。」
開著車回去,門口的保安又是早上那位,看到譚躍的車有些不解:「譚哥,怎麼又換回以前的保時捷了?」
譚躍冷冰冰地說:「白天出去搶了筆錢,發財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今天多喝點酒。
第32章
「李東銘,」向思堯叫住想直接回臥房的朋友,「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李東銘很少看到向思堯如此嚴肅,帶著懷疑走過來:「你說吧。」
向思堯其實挺喜歡李東銘這間房子。
往上爬樓梯的時候,會遇到樓上樓下的鄰居,跟他打招呼,告訴他哪裡在打折快去搶購,問他有沒有對象;李東銘雖然讓他負責打掃衛生,但也不算特別不愛乾淨,向思堯只要每天稍微花半小時整理一下,就差不多了。
早上有早點攤,晚上有夜宵攤。窗戶外面還有一棵很高的樹,雖然夏天有知了吵得他晚上睡覺不得不戴耳塞,但午後陽光穿過密葉灑下來的時候,他又原諒了一切。
這是他在這個城市第一個可以安眠的地方,他珍惜、重視這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也不想在朋友剛知道他的身世時,就這麼草率地離開,不給任何的解釋。
而李東銘在聽完他的整個故事以後,也總算態度緩和了下來:「原來你跟譚躍認識這麼多年了啊。」
他又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他的陽痿還是你爸造成的……」
「都說了不是陽痿,是信息素紊亂!」向思堯說。
「差不多了。」李東銘不太在乎,繼續講著他的思路,「照你的說法,他現在還非常不穩定,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那他理論上應該很恨你爸和你啊。怎麼可能看到你就來追你了?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其實只是想把你睡到,然後狠狠地甩掉你,報復你,摧毀你的心呢?」
李東銘這麼說出來,原本是做好了被向思堯一票否決的準備。沒想到的是,向思堯居然點了點頭,說:「有可能。」
「是吧!聽我的,情海無邊,趁早回身……」
「有可能你真的看太多狗血言情劇了。」向思堯說,「告訴你個規律,別把自己想成生活的主角,你會快樂很多。」
比如向思堯就已經想明白了,如果這個世界是一個精彩的故事,那他爸才是那個大男主,而他這個配角,更有可能是在叢林裡帶著邪教信徒東躲西藏的小嘍囉。
以及,更重要的原因是,譚躍根本不是那種人。
如果一個人,在忍受劇烈疼痛的情況下,做出最出格的舉動,也不過是一個吻;帶著他辦複雜的案子,而不是僅僅把他當做一個跑腿的工具,給他遠遠高於正常水平的工資;帳篷確實換了,燈卻還是原來那個,只是更換了零件;甚至還他媽負責當司機早接晚送。如果做這些全都是為了報復,那報復這個詞應該修正定義,改成做慈善。
譚躍不會怪他,也不會搞什麼無聊的報復,但正是如此,向思堯才會更加沒辦法坦然地忘記過去,忘記自己的父親是誰。這並不是更改戶口本,抹去存在的痕跡,就能做到的事情。
「我又沒什麼值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