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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思堯此刻無比希望有個邪教徒來騷擾他,哪怕繼承程臨的遺志也行。
好消息也是有的,甚至是最重要的,第二天的考試意外的順利。雖然的確達不到徐笛所祝福的那句選的全對,但一路答題下來,也算是比較順暢。
考試的結果又要再等上一個多月才能出來,向思堯決定不再想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也不想再想正在潛逃中的程臨,降下車窗,他往外看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城市的霓虹燈飛速遠去,最終變成模糊的色塊。
黃昏的風吹過他發梢,擦在臉上有點輕微的癢。
「譚躍,我們這是去哪兒啊?」雖然只是一趟散心的旅行,但向思堯還是想問問去處。
「我家。」譚躍說,「我爸媽一直催,說我太久沒回去了。」
「……這不太好吧。」向思堯並沒有做好這個直接見譚躍父母的準備,可惜已經上了高速公路,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
「是不太好,」譚躍表示贊同,「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但車沒有停下來,向思堯終於發現,譚躍實在有那麼一點無賴的基因。
「怎麼不坐飛機或者高鐵?」向思堯問,「你這樣一直開車也太累了。」
他自己也沒拿駕駛證,不能幫譚躍替換著開。
「飛機高鐵這種密閉空間,還不能馬上剎車。」譚躍說,「萬一突然信息素紊亂,會出大事的。我已經很多年沒坐過了,再遠也是自己開車。」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那麼一絲的悵然,又被向思堯無限擴大化,頓時覺得譚躍這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甚至讓向思堯原諒了譚躍的擅自行動。
下了繞城高速,來往車輛變得稀疏。晚霞殘餘的最後一點光芒,勾勒出群山延綿起伏的青灰色輪廓。叫不上名字的鳥群從山與天之間飛過,轉眼消失不見。傍晚的微風透過沒關緊的窗戶掠過他的臉,清冽又溫柔。
向思堯突然覺得放鬆,猶豫著要不要對譚躍說些什麼,又在溫暖的風裡模模糊糊有了睡意
「到了。」譚躍說。
向思堯睜開眼,發現車窗已經被升上去了。
車停在一座庭院門前,空氣濕潤清爽,向思堯打了個噴嚏。
庭前栽著幾叢翠竹,朱紅木橋落滿綠葉。
細碎白石鋪成小路,路燈被雕刻成小石亭模樣,在夜裡散發著淡黃色的光,照亮橋下池水。粼粼波光下,十幾尾錦鯉自在遊動。
向思堯站在原地,沒搞清楚狀況:「你不是說去你家嗎?」
他的想像里,譚躍的家應該是在田埂或者水車邊。一片紅色塑料棚下,一群alpha光著膀子吃燒烤喝啤酒打牌,河裡沒分化的小孩光著屁股呲水玩。花十塊錢買一包魚餌,能在池塘釣一整天。
譚躍挑眉,看著他:「這就是我家。在當地政府的帶領下,我們村實現了產業升級,我爸媽脫貧致富,重蓋了新的房子。」
「……」向思堯無言以對,「那真的不錯。」
「而且其實農村蓋這種房子也花不了多少錢,」譚躍說,「更多需要的是品味好。」
不然的話,可能就會花八十萬建個被人嘲笑的紅磚房,不僅看著難看,還會返鹼住不了。
譚躍的父母也聽到了動靜,出來接他們。
「這位是……」譚躍的媽媽主動問道。
「阿姨叔叔好,」向思堯打招呼,「我叫向思堯,是譚律的助理,這次陪他……」
「我知道你!」譚躍媽媽猛一拍掌,「譚躍那年高考完跑回家出櫃,他爸問他對象是誰,他說是暑假認識的,姓向,是個初中生,還沒成年。太過分了,被他爸打了一頓!」
譚躍:「……這種事情能別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