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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庭立即疾步,將小阿離摟入懷中安撫,誰知越安慰,阿離的眼淚越多,劇烈掙扎了會兒,一個白眼暈厥了過去。
「太醫!叫太醫!」
僕婦和婆子全都驚動了,湧進來,齊刷刷跪倒一片:「候爺!小公子明明還在睡覺來著!奴婢們一直盯著,怎麼一個不留神,就到了這兒來了?」
「全都下去,自己去領罰。」
「爺,饒命啊!都是賤奴們的過錯…」
雪又開始下了,滿地白霜。
攝政王府一片慌亂。
傅寶儀心裡很亂,到了家裡,遠遠看見父親立在門口等著她。
「爹!你何時回來的?」
傅老爺捋了捋花白鬍子,笑著:「下了朝,去臨街糖果鋪子裡買了你和你妹妹愛吃的草糖糕,回來時偶遇一老友,又去酒館對酌了幾杯。雪天對酒,豈不快活?我這老腦袋,卻忘了派人回家知會一聲,害得寶儀雪天出行,實在是不該。」
父女兩人回了家,傅寶儀搖了搖頭:「沒事。爹,若有下次,您一定別忘了派人回來知會一聲,否則母親又要擔心。」
傅老爺挑開帘子,打量寶儀的臉色,覺得不妥:「可是遇見什麼事了?」
那道冷峻銳利的視線似乎重新出現在寶儀面前。
傅寶儀搖了搖頭:「沒事,只是雪天路滑,差點摔了一跤。父親,母親,您二位早些休息。」
寶儀的貼身侍女綠芝早就燒好了洗澡水等她。見寶儀回來,滅了幾盞燈,拿出貼身的小衣替她換上。寶儀問:「柒兒已經睡下了?」
「二小姐睡了。臨睡前還央求著小姐您去給她讀話本,後來是王媽媽好不容易哄睡的。」
浴桶里,飄著花瓣,熱水浸泡,舒適無比。寶儀雪肌櫻膚,脖頸高挑纖細,白里透粉,隱約在霧氣中的身段,也是極窈窕的。她只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噗嗤笑了出來:「柒兒總是人小鬼大。上一次給她讀西遊記的話本,這丫頭說,若她是悟空,早就在白骨精那段,把唐僧扔了,扔的遠遠的,自己獨做齊天大聖瀟灑快活。」
綠芝咯咯笑:「二小姐從小就機靈。以後定是個有福氣的。」
貼身侍女綠芝與寶儀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每到這個時候,綠芝的話就格外多。熱氣蘊釀,綠芝一邊舀水,竊竊私語:「小姐,您聽沒聽說,皇后又給攝政王塞女人了,結果沒到一天,那女人就被嚇破了膽子,送出來的時候都瘋了。」
傅寶儀蹙眉:「有這回事?」
綠芝見她感興趣,嘴裡的話更加滔滔不絕起來:「小姐,我聽隔壁府上小丫鬟說,她進過一次宮,遠遠的瞧見過攝政王一回。好傢夥,攝政王身高十尺,青面獠牙,五大三粗,胳膊比平常人的大腿都粗。」
傅寶儀回想起,夜裡年輕男子的面容。雖然只有一眼,但也是玉面佛一般的人物,眉眼自帶幾分凜冷威嚴,使人不敢直視,卻沒有傳聞之中這樣怖人。
綠芝還在說著,傅寶儀被逗笑,側眸瞧她:「好了,這種話只在閨房裡說。若是在外面說叫別人聽見,攝政王還不得要了你的小命。」
綠芝閉上嘴巴,嘀嘀咕咕:「所以我才和小姐說的。以後若是遇見了,跑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大膽造次呢?」
以後遇上?應當是遇不見了。
但攝政王手段雷霆,寶儀也為沈珩微微擔憂起來。看他的模樣,是沒少挨打。等下次去私塾,再為他帶上些傷藥吧。
洗淨擦拭穿衣,寶儀對鏡梳頭,算了算日子,還有十幾天,她便年滿十六歲了。
燭光惺忪,為側臉勾勒出暖暖的一層晃暈,發尾一滴一滴,水消融在寢衣中。
綠芝盯著她:「小姐,您的模樣真美,話本子裡面,寫的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