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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寧端著小銀爐子,倒出來一杯滾燙的茶水,遞到沈淵庭手邊,聲音細細:「侯爺請用些茶吧。」
沈淵庭暗自皺眉。他坐在這裡,鼻尖兒一股苦味,也不知道這苦味兒是哪裡來的。
他點頭,拿了本書靠在榻上,不言語。
雲寧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手足無措的蹲在他腳邊,說著就要脫下他的靴子:「侯爺忙了一整日,該按按腳,歇一歇了。」
沈淵庭制止她:「不必。」
雲寧動作一頓,訕訕縮在一旁,眼裡已經有了淚:「難道是侯爺不滿奴婢麼?侯爺說出來,奴婢一定改。」
沈淵庭看向窗外,轉眼已經黑了天,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
他像是在等著什麼人一樣,手裡握著書,不耐煩道:「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下去吧。」
雲寧只好說是。
那燈晃晃悠悠,晃的沈淵庭連書都看不下去了。他推開門,問守門的婆子:「她可傳過話來?」
婆子戰戰兢兢:「夫人知曉侯爺已經在雲姑娘這裡宿下了,沒多說什麼,叫奴婢們好好照顧著。」
沈淵庭的眉緊緊皺起來,顯示男人心頭不悅。
他這麼晚了都沒回去,她難道不應該著急麼?難道他就這麼在這裡睡一宿,懷裡抱著別的女人,她也不生氣?
沈淵庭甩上門,往裡走。半響又出來,陰沉著臉:「回側殿。」
婆子心裡一驚:「可是老夫人叮囑過奴婢們…」
沈淵庭腳步一頓,淡然看向婆子,那目光冰涼,婆子便縮著脖子不說話了。
月朗星稀,側殿的燈還亮著一盞。
果然還在等他。
他推開門,看見女子正在習字,目光認真,聽見門響,抬頭看見他的臉,表情詫異,似乎是沒想到他能回來。
沈淵庭聽著傅寶儀能說什麼話出來。
結果這女人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句:「侯爺怎麼來了?剛剛鄭伯托人傳來了話,不是說侯爺今日去別處麼。」
沈淵庭舔了舔後槽牙,一把關上門,聲音很大。
傅寶儀心裡一緊,難不成她說錯話了?她放下毛筆,起身,笑著:「侯爺還是忘記拿什麼東西過去了?若是這樣,說一聲便好,妾身托人直接送過去,哪裡還值得侯爺親自來一趟?」
沈淵庭目光陰惻惻,站在暗處,看不見表情,但傅寶儀明顯感受到他不高興。
她想,自己明明沒有做什麼失了禮數的事,至少今天沒有。
傅寶儀慢吞吞的從桌前挪走,繞過如意玉瓶,多點了一盞燈,這下子,她一眼便能瞧見男人陰沉的臉。
傅寶儀想,難道是雲寧伺候不周,把他惹毛了?可他在外面生了氣,也不能把她的屋子當撒氣桶啊。
她小心放下燈,又說:「若是雲寧妹妹不知道伺候人的規矩,妾身明日便教教她。侯爺勿惱。」
她竟然以為,是別的女人沒有把他伺候好,他才過來的。
沈淵庭目光森然,他碰都沒有讓別人碰!她倒是心懷大度。
他心裡暗火,還有一股委屈,掐著她的腕子,居高臨下道:「那你說說,怎麼教別人伺候男人?說些你那床上手段麼?」
傅寶儀實在不知道他生個什麼勁兒。她努力平和大度,他反而不高興了麼?竟然還說這種話。
寶儀心平氣和,本不想按著這個話茬兒說下去,沈淵庭卻緊追不放,三兩下就把她按到榻子上。
她天旋地轉,聲音也大了些:「已經很晚了!侯爺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吧,免得夜長夢多。」
沈淵庭聲音陰沉,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給捏碎。他忽的笑了笑:「本王宿在別人屋裡,你一點兒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