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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太多哀傷,至少風若都看不出來徐清圓情緒哪裡不對,風若還在跟人閒聊。而徐清圓望眼晏傾,默默地從袖中取出一封已經封了蠟的書信,遞給晏傾。
晏傾怔忡。
他心臟在這一刻停了一瞬,想到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無數次的男女之間送情詩、含有愛慕意味的書信的故事。
他的心臟因這種猜測而更無力,卻也生起些欣喜,還有茫然。
徐清圓輕聲:「郎君,這書信你拿著,回到車上再看吧。」
晏傾默然,心想他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看什麼情詩,徐娘子將他想的豪放了。
他手如千鈞重,只怕自己那稀薄的情感因一封信而發生改變。他不願去改變一切,他便又沉默了很久,才低聲問:「……給我的?」
徐清圓愣一下,「嗯」一聲。
她不解地眨眼,凝望著他,不明白晏傾為什麼這麼猶豫。
她看晏傾睫毛濃纖,其下一雙冰雪眼瞳看信的神色,遲疑踟躕,神色變化不定。他文秀的面容,都因此時而蒼白,時而染紅。
徐清圓怔看著他,突然臉紅了:莫非他以為這是私相授受?
她豈會在七夕之後,還對他糾纏不清?晏郎君真是……
徐清圓心裡又惱又羞,正要解釋自己的真實意圖,卻見晏傾抬起睫毛,飛快地覷了她一眼後,將信極快地抽走。
他聲音低柔:「娘子保重。」
多餘的話一句不說,他轉身便向馬車走去。
晏傾和風若、主簿三人驅車騎馬而走,蘭時呆呆地站在徐清圓身後,看晏郎君走得那麼果斷,她頗為不可置信,同時為自家女郎惋惜。
蘭時:「他就那麼走了?什麼也不和娘子說?娘子可是……」
徐清圓說:「蘭時,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我與晏郎君清清白白,晏郎君查我阿爹的案子,我是其中一個嫌疑犯,或者證人。我與晏郎君之間,只有這樣的關係。其他的都沒有。你小心禍從口出,壞了晏郎君名譽。」
蘭時看眼徐清圓低下去的神色,她突然明白什麼了,嘆口氣,閉嘴不語了。
徐清圓扶著蘭時的手往城樓下的馬車方向走,她忽而回頭,看身後的楊柳依依,灞水流波。
蘭時問她:「是不是有些可惜?」
——畢竟是對她家女郎那麼好、為人又那麼清正優秀的有為郎君。
徐清圓微微笑了一下,悵然、迷惘,又青春美好。
她垂下眼,眉眼清婉,亭亭玉立:「只是可惜我身為女子,終究男女有別。我無法贈晏郎君一枝楊柳……此事到此為止吧,蘭時,我們都不說了。」
她日後,再不要念著晏傾,再不要為難晏傾,再不要讓人生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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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了半日,中午時他們停下來休息。風若鑽進馬車,看到晏傾仍盯著案上那封信。
晏傾已經糾結了很久了。
風若笑道:「郎君,徐娘子那麼害羞的娘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你寫信,你收都收了,怎麼還不敢看?」
晏傾眼下肌膚暈起一些薄紅色。
風若盤腿而坐,嘲笑他道:「你拒絕了人家女郎,人家女郎都大大方方的,你看你這樣,你是又後悔了對吧?我早就說了,徐娘子那麼漂亮……」
他趴下了,下巴抵著小案,手指在案几上敲,慢慢摸向那封信:
「徐娘子又漂亮,又聰慧。她還溫柔,不會跟人吵架;她說話聲音那么小,不會嚇到郎君;她說話也不是很多,郎君不會嫌她打擾到你;而且你都摸人家娘子手好多次了,我看郎君都不怕碰到人家了……
「她完全就是郎君你會喜歡的那種女郎嘛。郎君你這麼害羞,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