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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
他因為遇到這樣難纏的女子而牙疼,卻礙於對方和他們晏少卿的交情,不得不黑著臉找人借了紙筆,走到旁邊茶館木桌前一拍:「什麼特徵,什麼相貌,你寫吧。」
徐清圓已經看出這小吏的不上心,想了想,卻還是將人像畫下來,將那群歡呼跑開的乞兒特徵記錄在紙上。
她將紙還回去,問道:「你們何時會抓到他們?」
小吏回頭對她一笑,輕蔑而敷衍:「徐娘子,我與你說實話,長安城的乞兒小偷成群結隊,抓是抓不完的。大理寺平時辦的都是常人不敢辦的大案,之前晏少卿配合你去查梁園,事後就被我們正卿罵『大材小用』了。
「這種小事,你們應該去找京兆府。不過就是找京兆府,也別報太大希望。這種事遇上,就倒霉認栽吧,人沒事就好。」
蘭時扭頭看徐清圓,徐清圓沉默片刻,屈膝向小吏行了一禮。
蘭時還想說話,硬被徐清圓拉走了。二女走到巷口,回頭看時,正好看那個小吏著急地接他的包子。
包子太燙,小吏隨手將之前徐清圓寫字的紙用來包包子了。
蘭時氣得要命:「娘子,他怎麼這樣?我早知道他不會管這種小事,但他的態度也太糟糕了。難道我們不提供郎主的線索,就和他全然無關了嗎?」
徐清圓眼睛眨了一眨,若有所思。
她喃喃自語:「原來我原先所想的並不算錯。原來晏郎君那樣的官員,果真是少數。」
她因為晏傾而對大理寺生起好感,今日一幕將她打回原形,她方知道,原來世人分為三六九等,晏傾那樣無類貴賤的才是少數。
她應當重新對這世間警惕起來。
徐清圓安撫侍女道:「只是丟了錢財,日後我們小心些便是。這種小事,就不要麻煩晏郎君了。晏郎君來找我們時,你不許告訴他這種小事,讓他操勞。」
蘭時看她一眼,徐清圓以為侍女又要問「為什麼」,蘭時卻轉而一笑,問她:「晏郎君今晚來找娘子嗎?怎麼找?是驅馬車來嗎,你們有約好時辰嗎?娘子,換身衣裳吧。」
徐清圓臉一點點紅了。
她瞪侍女一眼,說:「沒有約那些。晏郎君來的時候,我們自然就知道了。何況晏郎君找我,必然是為了告知我爹的事。先前公主殿下在,他不好多說。你不可多想。」
蘭時慢悠悠地「哦」了一聲,徐清圓當沒聽見。
七夕佳節,她們去買五色絲線,五色絲線縛於有情郎腕上,代表一生一世的心悅期許。
徐清圓也過這樣的七夕。
她買來五色絲線,卻似乎並沒有有情郎可拴,這可真是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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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朝五品以上的官員方能上朝。大魏朝擁有實權的最高官位也不過三品,五品在大魏朝已算高官。
晏傾的大理寺少卿屬從四品上。
朝會散會,離開含元殿,沿著龍首渠,晏傾和眾位官員一同向出宮的皇城方向走去。一派深淺緋紅與紫色官袍相間,整個大魏朝的權臣,大約都在這裡了。
晏傾低著頭,心思沉沉地想著自己之前與徐清圓的相約。
他很猶豫。
他在走一條錯誤的路,他不應當在七夕這樣的節日和一個女子同行。這會讓女郎誤會,可是當日,在公主和徐清圓的雙重凝視下,他竟然無法拒絕。
然而這條路不應該走下去。
他該如何是好?
晏傾走過一個官員身邊時,那官員喜滋滋地來拉扯他的袖子:「晏清雨!」
晏傾敏捷地躲開男人的手,只讓人抓到了他袖子。男人愣一下,哈哈一笑,扭頭跟旁邊的官員說:「晏少卿還是這樣,誰都不能挨他一